但此時此刻,眾修對寧晚晚的好奇與關心,已經遠遠超過了召回自己的命劍。一時竟無一人將命劍召回。
與之相反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定格在寧晚晚的身上,仿佛要透過空氣,將她的身體盯出一個洞來。
而當靈劍落地,眾修也終于見到了處于層層靈劍簇擁下的寧晚晚。
總是神采奕奕的她,此刻臉色卻蒼白的像紙,一雙杏眼布滿疲憊,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要倒下一般。
但只是仿佛。
盡管佝僂著腰,寧晚晚卻仍然堅持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在她的面前,沾染著血跡,泛著寒光的情絲劍豎直插入地面,一身紅衣的她緊握著劍柄,虛弱地問∶
"他們出手干預比試,請問,可以算我贏了嗎"
眾修于是大驚失色。
都什十么時候了,寧晚晚關心的還是這個難道輸贏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但寧晚晚出乎意料的固執,沒有人回答她,她倔強地抬起頭,眼神堅定看向云頂諸多大能∶"請問我贏了嗎"
"是的,你贏了。"
一片寂靜中,終于,有一道聲音回答了她。
可那道聲音并非來自于云頂天峰的諸多大能,而是來自于方才與雷云斗完,感受到寧晚晚的劍意于是不再戀戰,從天而降的林欲雪。林欲雪緩緩地走向寧晚晚。
不知為何。
聽到了林欲雪的聲音,感受到了林欲雪的氣息,原本還在死死掙扎著,堅決不倒下的寧晚晚,忽然像是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一般。
"師父"為什么受傷了
后半句話寧晚晚還未來得及出口。
林欲雪接住了即將倒地的她,同時,一股接著一股精純的靈力,自林欲雪的體內被輸送給寧晚晚,一下子解了寧晚晚此刻靈府內空空如也的燃眉之急。
寧晚晚靈府內,那原本因為她強行喚出"萬劍歸宗"而眼看分崩離析的元嬰,也硬是生生地被這股靈力續上了最后一口氣,保住了。
可明明林欲雪自己也是受傷不輕,連那被較龍血入侵而泛紅的眼都顯露在外,但林欲雪卻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只是為寧晚晚療傷。
寧晚晚感到心傳來一陣辛酸。她眨了眨眼,眼睫上有朦朧的零氣∶"師
對不起,徒弟還是太弱了。又一次要麻煩師父扶我。
若徒弟可以早點覺醒劍意,若徒弟能更強大一點,就好了。
而林欲雪抱著寧晚晚溫熱的身體,沒有半句怨言,若寧晚晚再貼近一點,甚至可以聽到他疾速跳動的心跳。
這具已經冰冷了干年,早已不知溫暖是何物的身體,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身體,終于再一次的,由于寧晚晚的劍意,蘇醒了過來。
林欲雪唇角上揚,那張漂亮到不可以用言語描繪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做得好,晚晚。"
寧晚晚一懵。是她聽錯了嗎
那么嚴厲的林欲雪,竟然也有開口夸贊她的一天
她不敢置信,硬是生生又冒出一股勁兒來∶"師父,再說一遍。"隨后她又努力地扭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尋找散娘熟悉的身影∶"骰娘,你在嗎,快,幫我用留影珠,把我師父的這一句話錄下來"
骰娘捂著已經通紅的眼睛,帶著哭腔道∶"你這個臭丫頭,還用你說,老娘早就錄了。寧晚晚高興地彎起眉眼∶"太好了骰娘我師父他終于夸我了"
"對啊,他終于夸你了。"
骰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想哭,忽然又笑了∶"我也想夸夸你。做得好呀晚晚。
終于,這七年以來的努力通通都沒有白費。你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