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眾修在經歷了最初一段時間的慌亂后,很快鎮靜下來。
畢竟,妖獸潮并非第一次出現在這片大陸上。
年歲稍長一些的修土都知道,每隔三十年,那些蟄伏已久的兇殘天階妖獸就會自永夜海中傾巢而出,給整個修真界帶來一場浩劫。
而且此刻雖然腳下地動山搖,但對于這些修真的修士來說,其實算不得什么太大的危險。
而對靈鶴峰的師門來說。
二十年那場妖獸潮更是叫他們刻骨銘心。
葉離,正是自那次妖獸潮中失蹤的。失蹤了整整十一年。
也是那一年后的第二年冬天,青鶴抱回來了尸山血海中長大,年僅十歲的寧晚晚。
雖然眼下距離上一次妖獸潮才只過了二十一年。可在場的諸多高修大能,哪個不是見多識廣,歷經風霜
尤其是云頂上那三位,一府二宗的宗主大能。有他們三人坐陣,若是連他們也處理不了,試問修真界還能有誰能夠抵擋的住
真到那一天,所有修士都不要抵抗了,直接躺平等死更舒服一些。
也因此,很快,眾修平定下來,等待著各自門派宗主的號令。問劍大會自然是暫停。
太一子那句寧晚晚獲勝,終究是沒能開口。
然而勝負自在人心。
對寧晚晚來說,有林欲雪的那句"是的,你贏了"便已然足夠。
"師父,我們該怎么辦"
眼看妖獸氣息逼近,場上所有修士,都以宗門為單位聚集在一起商量對策。擂臺四周的修士越來越少,很快,除了受傷的靈鶴峰上下,竟只剩下寧晚晚與林欲雪兩人。
寧晚晚有些憂心忡中忡地看向林欲雪。
師父受傷了。她此刻也受傷不輕。
如果這個時候再強行與天階妖獸戰斗,她擔心林欲雪的身體,也擔心自己能否應對。
比起平日里,林欲雪此刻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
這種蒼白給他精致漂亮的臉更添一絲病弱氣質,叫人忍不住就多心疼他一些。但他還遠遠沒到倒下的時候。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天階妖獸的氣息,不過,比起那些密密麻麻一看就叫人生怖的天階妖獸群,最叫林欲雪在意的還是另一股更為熟悉的氣息。
他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寧晚晚。
因為林欲雪知道,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若是把寧晚晚牽扯其中,事情恐怕會變得更為麻煩。
"骰娘書生他們過來了。"
林欲雪看向不遠處,黑白分明的眼仁冷靜異常∶"你與他們一起,不可以輕舉妄動。"寧晚晚看到骰娘,原本是很高興的,可一聽林欲雪這話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師父,那你呢"她問。
林欲雪沒有看她,只是轉過身,淡淡地說∶"有位故人,需得去見一見。"
說這話的時候,因為是背對著寧晚晚的緣故,所以寧晚晚沒能看到,自林欲雪的左臂處忽然爆發出一道強烈的血色光芒。
而那血色光芒之下,原本看似是人類的手臂,忽然暴起,布滿了堅硬的鱗甲。
那分明就是妖獸的胳膊。
"故人。"寧晚晚一怔。
她不明白,此情此景,這么危急的關頭,為何林欲雪還有這等閑情雅致去會見故人可,長久以來的相處,已經讓寧晚晚養成了十分信任林欲雪的習慣。
她想,師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于是寧晚晚點了點頭∶"好師父,您去吧。"
聽到這乖巧的回應,,林欲雪本來已經向前的腳步忽然一頓,最終,情感占據了上風,他還是忍不住叮囑,聲線極低∶"就呆在他們的身旁,不要亂跑,不要參加戰斗,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