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晚再度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身在魔域。
妖獸潮大戰,以妖獸的潰敗,林欲雪的飛升作為結局,可以說是對寧晚晚以外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完全可以接受,甚其至相當好的結局。
但寧晚晚在林欲雪飛升后,不知是因為太過郁憤,還是連日以來的高度緊張壓垮了她,當場自云端墜落昏倒。
好在現場有骰娘酒鬼等人在,寧晚晚才沒有因為墜落受傷。
不過,她這一昏,就昏了接近十天。
十天里,雖然有醫修替寧晚晚診治,但寧晚晚始終未醒。直到第十天。
她才在眾人憂心忡中忡的眼神里,緩緩睜開眼皮。
骰娘是第一個發現寧晚晚蘇醒的人,那時她正坐在床邊,拿著勺子給寧晚晚喂藥,這幾日寧晚晚喝下去的靈藥,全是骰散娘一勺一勺喂進去的。
昏迷的寧晚晚忽然波了波眉,呢喃了一聲。
骰娘驚喜∶"晚晚,你醒了"
這一聲音量著實夠大,本還在睡夢中的寧晚晚直接驚醒。
"師父
她猛地睜開眼皮,從床上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骰娘連忙放下藥碗,扶住她的身體∶"我的老天,你終于醒了。"
寧晚晚茫然地眨了眨眼,漂亮的杏眼里空無一物。
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一般。夢醒后,有種周遭一切都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還找師父呢"
骰娘卻不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妄想∶"你師父都飛升十天了,恐怕這會兒正在上界高高興興當他的仙君呢。"
骰娘的語氣里不無羨慕。
她本人沒有在劫雷的中心,自然沒有看到那只金色的巨眼,也沒有看到捆綁在林欲雪身上的金色鎖鏈。
修真之人,對飛升的修士感到羨慕,這是人之常情。
可寧晚晚在看到了那最后一幕后,此時此刻卻全然高興不起來。不過,她也沒有過于聲張。
這件事疑點重重,若是她突兀地告訴骰娘,恐怕會連帶著讓骰娘一起恐慌,無論是對骰娘還是對寧晚晚來說,都沒有半點好處。
寧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臉,意識逐漸回籠∶"我昏倒了。"
骰娘道∶"對啊,都十天了,到底怎么回事是被劫雷波及了嗎"寧晚晚搖頭,臉色不怎么好看,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自然不會是劫雷,也不會是受傷。
恐怕,她昏倒的原因和林欲雪臨走前的傳功脫不了干系。
那么磅礴的修為與靈力忽然一下子轉移到她這具身體里,就算已經經過林欲雪的煉化,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適應得了的。
寧晚晚沒有因為這些修為受內傷,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沒有波及,那倒是奇了怪。"
骰娘小聲嘟噥了幾句,但也沒有追問,而是把熬好的藥又遞到寧晚晚嘴邊,道∶"不管怎樣,醒了就好,你不知道"
"我要出去一趟。"
寧晚晚卻忽然想起什么,拒絕了骰娘的藥,徑直掀開被子下床。
她起身,穿鞋,下床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配合上她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骰娘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只是一個晃眼的功夫,就見寧晚晚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