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們驚詫的是,沈寒沒再讓自己徹底失去意識。
備用營地的選址非常特別。
一面是奔騰流瀉的瀑布,一面是險峻陡峭的山體。
就算有飛行設備自高空巡視,也很難發現下方別有洞天。
走進這片營地之后,沈寒立即就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聚居在這個地方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個個身上都透著一股兇悍、狠戾之氣。
瀛國士兵們手持槍械在前方、兩翼護衛,依然有好些好事之人圍上前來打量,根本無懼前者的警戒。
走了沒多久,圍聚而來的男男女女已是達到了二十幾人。
他們以各種各樣的語言大聲說著話,隊伍的行進再三受阻。
沈寒能聽懂半數語言,讓她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她居然還聽見有兩人在用克森羅典語進行交談。
“那女的是什么來頭啊竟跟那群討厭的瀛國佬混在一起。”
“這你可說錯了,你瞧她的手腕,以那血痂的狀況來看,她起碼被銬得有四五天了。”
“我就知道那群瀛國佬從來不干人事,盡喜歡欺負軟柿子,要不是他們在這里還算懂規矩,我覺得狼王早都帶著人洗劫他們了。”
聽到同伴的這番話后,另一人卻是搖著頭道“你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那個戴手銬的是個aha,而且,她可不是什么軟柿子。”
說到這時,有著一雙藍瞳的中年男子還饒有深意地抬眸看了沈寒一眼。
沈寒迎著對方的目光,小弧度地挑唇沖其笑了笑。
她知道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類,但眼下的局面她也沒得選。
就算尋找不到他人的相助,至少也不能給自己樹上新敵。
走了沒多遠,一名頂著一頭臟辮的女子瞧著沈寒唇角干裂,沾著血漬,便將手里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扔給了對方。
沈寒正要伸臂去接,瀛國士兵已是揮拳將那瓶子打落在了地面。
臟辮女子眼珠子一瞪,招呼著左右立即開始推攘那名士兵。
哄鬧漸起,沈寒一行人被攔截在半途。
瀛國士兵不得不將槍支橫握于掌中,以抵擋如潮水般涌來的人群。
周圍加諸而來的推擠,將沈寒也席卷其中。
她的腳步有些踉蹌,連帶著額前散落的發絲不停地擺動,但其遮掩于碎發之后的黑眸,卻是有著光芒一閃而過。
瀛國隊伍在這里極不受待見,是她喜聞樂見的局面。
她巴不得亂局鬧得越大越好,機會合適的話,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擊斃武田建業,而后躍入山崖邊緣的瀑布逃走。
就在沈寒暗中觀察環境條件的時候,一支由7人組成的武裝小隊已是從前方奔行而來。
那是事先就駐扎在這里等著接應的瀛國隊伍。
他們的到來,很快便壓下了這場莫名而來的混亂。
武田建業拉長著臉,在士兵們的護送下往瀛國的地盤區域走。
他得趕緊與北原程取得聯系,而后視情況決定接下來應該怎么行動。
進入瀛國隊伍的勢力范圍時,武田建業止住了身形。
待會的通話極為重要,他不能讓沈寒聽見一星半點。
眼下已接近正午,烈日當空,火辣的陽光如赤炎一般灑下,曬得人面頰發疼。
武田建業點出兩名營地里的士兵,抬臂指了指沈寒,而后淡淡開口“就讓她在這里待著,享受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