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而至的膝頂撞于其脊柱,迫使他的身體沒法后退半步。
沈寒的這一手反制,令圍觀者徹底亢奮了起來。
而負責阻攔眾人扔食物的那名士兵,則是又驚又怒。
事情的發展一再超出他的認知。
若非親眼所見,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樣一個連站穩都有些費力的女子,竟能對自己的同伴發動突襲。
他一邊大聲呼叫,一邊打開槍支的保險,打算以最強效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然而,還不等他找好射擊角度,槍械就被人從旁奪了去。
那些原在瀛國隊伍警戒區域之外的圍觀者們,不知何時已是闖進來四五個。
這些人在繳下槍支之后,并沒有攻擊,而是笑著將瀛國士兵推向沙石區域。
“你們兩個打一個已經很不公平啦,不準再用槍。”
“上啊瀛國佬你難道連一個手戴鐐銬的女人也打不過嗎”
調侃之聲越來越多,被繳槍的瀛國士兵雖然憤怒,卻也沒有辦法。
他從戰術背心上取出軍哨與甩棍,發出警報的同時,快速朝著沈寒攻擊而去。
沈寒扔下已經失去生機的瀛國人尸體。
她以鐵絲打開自己腕部的束縛,抬臂硬挨了一棍,而后便順勢擒住了對手的肩頸。
先前的時候,沈寒雖然服食了一些營養劑,但連日來損耗的氣力也不可能立即就得到恢復。
以她現在的狀況及處境,無法與對手多加纏斗。
唯有一擊制敵之術,才是她此刻的最優解。
剛才那敵人,她用的是絞殺。
現在這一個,亦是如此。
沈寒快速轉移到敵人的身后,一臂勒住對方的頸動脈,一臂橫在對方腦后用力前推。
在瀛國士兵的瀕死掙扎中,兩人雙雙翻倒在了地上。
骨骼傳來的疼痛令沈寒有著一種自己快要散架的感覺,但她始終鎖著敵人的咽喉,不曾有半分泄力。
直到確定對手再沒有了反抗的可能,她這才松開手臂,緩緩站起身來。
不遠處,七八名瀛國士兵正持槍奔掠而來。
數米開外的圍觀人群,卻在此時陷入了沉默。
在眾人目光聚焦之處,高高瘦瘦的aha抬手擦去了唇角的血漬。
她的脊背不再像剛才那樣微微彎折,那筆挺的身姿,如同一株不屈的松柏,傲骨崢嶸
aha的臉頰沾染著零星的鮮血,也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被汗濕的幾縷碎發貼于她輪廓分明的下頜處,看上去竟透著一絲不合時宜的性感。
然而,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朝著周圍環顧的時候,眾人卻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股鋒利。
沈寒開始抬腳往外走。
在她前行的方向上圍著一群人,正是之前給她扔過水的臟辮女子一行。
沈寒腳步未停,眸光平靜無波地看向頭領一般的臟辮女子。
對方先是愣了愣,而后帶著自己的人讓開了一條道。
她望著正迎面朝自己這方走來的aha,頗有些意動。
既是為人,也是為了對方的一身本領。
但她也僅僅只是暗中欣賞一番,她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去跟瀛國隊伍動真格。
無人阻攔的局面,讓沈寒心中松了一口大氣。
她漸漸加快了步伐,而后直接跑了起來。
快速掠過的山風,將她一頭長發拂動得獵獵而舞,恣意又張揚。
她的身形極為矯健,像是即將歸返草原的獵豹
在瀛國士兵們追擊而來的那一刻,她已是奔至離自己最近的崖瀑邊。
她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隆隆而鳴的奔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