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澤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剛才,他看見了對方外套遮掩下的那張臉。
冷漠,酷烈,滿是血污。
正在發愣的時候,身著一襲亮片禮裙的燕妮已是從別處跑了過來。
oga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急,她抬眸看了牧澤一眼,而后立即推門進入了經理休息室。
這個時間段,娛樂城的工作人員大多都在別處忙碌。
經理休息區門口壓根就沒幾個人。
牧澤咬咬呀,也三兩步跑進了屋內。
這是看場經理所共用的休息室,面積其實不算小,但因四處亂糟糟的,所以顯得雜亂而擁擠。
沈寒剛剛將外套從腦袋上拿下,燕妮與牧澤就一前一后進了房門。
“你們有事”
聽見沈經理那有些冷淡的嗓音,牧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原本是被派來盯著對方一舉一動的,今晚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卻不想對別人情報。
他想為眼前這位經理做點什么,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
這種矛盾的情緒,牧澤自己都搞不懂,更別提是解釋出聲了。
相較于內心迷茫的牧澤,燕妮的思維卻是有著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知道眼前人剛才弄死了個毒梟,眼下對方的處境非常危險。
“沈經理,你快從這里離開吧”
“后廚有一條通往外邊的小門,我我可以帶你走。”
牧澤這時也回過了神來,他接過話頭“我有個兄弟在開出租,沈經理,燕妮說得對,你不能再繼續待在這里了,得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聽見兩人的話后,沈寒有些意外。
看來這兩人已經知道自己惹了事,還敢在這種時間跑來給自己出主意,這可與彼此之間的交情不太相符啊。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現在還沒打算要離開。”
“你們都出去吧,我做的事我自己能頂住,但如果你們為此受到了牽連,我就無能為力了。”
沈寒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確實不需要兩人的幫忙,也怕連累到她們。
另有一點,那兩人在這里杵著,她沒法接通耳機的連線跟顧君婉通話。
似乎是沈寒那胸有成竹的狀態影響到了兩人。
牧澤撓了撓頸側,點著腦袋說“那我去跟兄弟們打聽打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第一時間告訴你。”
燕妮也不再勸對方逃了,她盯著沈寒額間被碎玻璃渣劃破的傷口,以一種請示的語氣說“沈經理,你臉上的傷,我可以替你處理一下嗎”
說著,她已是將自己側背著的一個銀色小包拽到身前,開始伸手在里邊翻找起來。
“我帶了鑷子,雖然是化妝用的,但應該不會妨礙到功能。”
“碎玻璃渣如果不快點取出來,可能會發炎感染的。”
瞧著眼前那oga急急忙忙的樣子,沈寒一邊眉毛頓時就挑了起來。
她連忙出聲“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處理。”
說完,她直接將兩人都趕了出去。
快步走到衛生間,鎖上門后,沈寒又將洗手盆上方的水龍頭開到最大。
嘩嘩聲響中,她立即解鎖了耳機上的通訊功能。
“陛下,先前所發生的情形你們應該都同步看到了,我的打算是去見見任輝,看他會對我說些什么。”
“只是現在有個麻煩事,我不太方便處理臉上的血跡,而就這么過去的話,又顯得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