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被我醫院接收的那些從前方轉院過來的女傷員非常少,昨天上午只有三例,沒有一個叫顧銘的戰士,再說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給重傷員動手術,再堅強的男戰士都難以忍受,別說是一名女戰士。
她實在難以忍受無麻醉實施手術,才發出慘厲嘶吼,這種變了原聲帶的喊叫,不知王大少是如何能聽出來到底是不是顧銘,你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很難叫我回答。”
王峰只是意識中對傳進耳里的那名女戰士的慘厲嘶吼,聽出來就是顧銘的聲音,以他聰慧的聽力絕對不會聽錯,可他親眼看到顧明被日軍發射的炮彈在身邊爆炸,炸的尸骨無存,可他內心里總覺得顧銘還活著。
他看孔院長兩手托住的前線重傷員病例夾,突然一動,毫無征兆的一把奪過來,快速瀏覽著幾十頁的病歷夾。
孔院長被王峰這突然野蠻動作,驚嚇的倒退一步,皺緊眉頭瞪著驚懼的眼神剛想走前一步問個清楚,沒想到被站在王峰身邊的警衛員憨娃胡春來,以為孔院長要奪回被王峰搶走的病歷夾,掏出槍跨前一步吼道:“你給我退后,再往前一步死。”
“不得無禮,這是醫院,這位又是醫院的孔院長,是他帶領著專家全力搶救,從前線各醫院無法救治送到這里的重傷員,孔院長是我們部隊傷員的救星,還不把搶放下?”
王峰被魯莽的憨娃胡春來剛才做出的動作,感到太過野蠻,可他又何嘗不是?當意識到自己的過錯,馬上呵斥胡春來放下槍,不得無禮。
胡春來癟嘴用腹語說道:“你是團座,官大嘴大,你能做的事我為什么做出來就是錯的?”
馮志遠一把將堵在王峰前面的胡春來拉到身后,這樣才在王峰和孔院長之間閃開了一道‘墻’。
王峰翻看了兩遍重傷員病歷夾,也沒找到顧銘的名字,抬頭看著孔院長問道:“孔院長,最近這兩天轉送到您這里的前線重傷員的病例,都在這里嗎?”
“應該能造冊的重傷員病例都在這里面。”
“啊?難道還有沒有登記造冊的重傷員?那這些沒有登記在病歷上的重傷員,為什么不給于登記呢?”王峰聽孔院長說還有一些重傷員沒有登記,心懷希望的瞪著一雙急切的眼神問道。
孔院長深嘆了一口氣說道:“王大少,這有兩種沒能登記造冊的情況,一種是失去語言能力,送來的人又不知道他是哪支部隊叫什么名字。
另一種是一直處于高度昏迷中,由于藥物緊缺沒有及時給予治療,始終處于昏迷狀態,無法登記造冊。
不過還有一種,那就是送來經過搶救,或還沒來的及搶救的重傷員,在醫藥極其短缺的情況下死了的戰士,無法證明他們的身份,也就沒有對他們登記造冊。”
王峰聽到最后兩種無法登記造冊的重傷員,心中一亮的再次冒出希望,希望在這些重傷員中能找到那個在急救室搶救,發出慘烈呼號的女戰士,看她到底是不是顧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