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又怎樣呢他并不能靠近。
于是,他素性找到謝元舒,喝了一夜的酒。
謝元舒本就是個荒唐人,酒桌之上便忍不住講了許多葷話。謝紅塵至始至終十分安靜,既不訓斥,也不回應。
次日一早,監正大人再次大張旗鼓,前來玉壺仙宗,向黃壤提親。謝紅塵未歸,謝靈璧只得親自出面應付。
他甚至懶得將第一秋請入羅浮殿,直接來到外門的山門下,敷衍道∶"承蒙監正看重。但阿壤是紅塵的親傳弟子,習慣了仙門生活。只怕朝廷俗世紛繁,她不能適應。所以,監正還是請回吧。"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個聲音清悅,道"老祖,弟子感念監正大人盛情。愿意洗手作羹,嫁他為妻。"
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黃壤一身淺金色衣裙,緩緩向此而來。
她今天沒有穿練功服,身上衣裙繡花,營簪珠釵,蛾眉淡掃,妝容精致。無限好文,盡在置江文學城
諸弟子當即嘩然,而謝靈璧臉色更為難看。他轉身直視黃壤,這目光,顯然已經帶著威逼。他問∶"你說什么"
他平時本就積威甚重,若是一般弟子,早已不敢吱聲。
但黃壤含笑,直視他,道∶"回師祖,弟子方才說,愿意嫁監正大人為妻。''她吐字清晰,語態從容。
謝靈璧眸子里陰霾漸重,許久,他冷笑一聲,說∶"黃壤,當初你拜入我宗宗主門下,習得我門中仙法。如今竟要嫁入朝廷嗎"
司天監這些年異軍突起,民間多將其與玉壺仙宗對比。
兩方勢力明里暗里相爭,謝靈璧無論如何,絕不肯為司天監送去這樣的助力。
然而黃壤自然也算到了。
她剛要答話,山門外,有人說∶"靈璧老祖,阿壤拜師學藝多年,確實是叨擾仙宗,也叨擾謝宗主了。"
謝靈璧抬頭看過去,只見何惜金、張疏酒和武子丑三人結伴而來。方才說話的正是張疏酒。
"連你們三位也來了,今日人到得真是齊。"謝靈璧冷笑。何惜金說∶"阿、阿阿阿壤"
張疏酒忙說∶"阿壤稱何夫人一聲姨母,說起來也是我們的子侄之輩。她要定親,我們怎么能不來祝賀呢"
當然了,這三人之所以來得這樣齊,是因為黃壤送走監正大人傀儡之時,就向何惜金送了信。她也知道謝靈璧不會同意這樁親事,但如果有何惜金以長輩身份出面,那可就不一樣了。
果然,謝靈璧見何、張、武三人前來,心下已經知道此事不好逆轉。他再次看向黃壤,這一眼,便是已經帶了殺氣。
這個女人,早當初見到第一眼之時,便令人不適。如今看來,果然是禍水。
但事到如今,他不認也得認了。還不如大方一點。
所以,謝靈璧雖然仍沒有一個好臉色,卻問∶"司天監想要求娶我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卻不知誠心幾何
何惜金等人紛紛看向第一秋,如果謝靈璧要獅子大開口,這可是沒法子。
不料,監正大人恭恭敬敬,道∶"阿壤姑娘自是無上珍寶,在下心中也沒個主意。還請老祖示下。"
謝靈璧冷笑一聲,道∶"我玉壺仙宗為仙門正宗,自然也非貪財之輩。但監正要摘我宗宗主的愛徒,總不好太過輕率。上次監正大人送來的超甲級傀儡,宗門弟子皆贊不絕口。如今,就請監正再送四尊。這門親事,老夫便在此當眾應承下了。"
他這話說得輕巧,然而四尊超甲級傀儡,說是獅子大開口都太謙虛了。這坐地起價,簡直離了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