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覺得心頭堵得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是單純覺得司枕親近那么多的其他精怪,而他身為她的靈寵反而疏遠。
他不喜歡這樣
他喜歡他是最特別的那個。
明明他就是司枕唯一的靈寵。
眼見著面前昳麗漂亮的少年眼神逐漸黯淡,司枕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等了一會兒,少年眼尾漸漸泛紅,委屈上了。
“不許哭”
司枕打斷黑蛟的思緒。
黑蛟咬牙,他也不愿如此軟弱,可面對她的時候,他太容易卸下防備。
司枕認認真真思索了一會兒,蛟龍約莫一千四百年成年,她養的這個才一千兩百年,還有足足兩百年才成年。
身為幼崽,對人產生依戀,不喜歡落單也是正常。
她覺得黑蛟是傷心她沒有將他一齊帶出去玩,于是她鄭重其事地說道“說起來我也做得不對,既然和你簽了契約將你留在了人界,我也該負起責任。”
“你還是幼崽,未成年,”司枕拍了拍黑蛟的手背,“我以后若是出門去,必然帶著你。”
黑蛟“帶我去倌樓”
一旁偷聽的宮人嗆了一口酒,扶著桌子一陣猛咳,那震耳的咳嗽聲,似乎要把肺都給咳出來。
眾人偷摸瞧著殿下難看的臉色,愣是沒敢放聲大笑,只能含蓄地用袖子掩面,遮住自己猖狂的嘴角。
司枕一臉正經,“怎么會呢你還未成年,我不會帶你去那種地方。”
黑蛟將她的手腕握在手中,橫捏捏,豎捏捏,她肌膚比白瓷還白上幾分,透著紅潤,即便隔著皮膚也能感受到奔流的龐大靈力。
面前這個人分明強大到傲視整個王朝,可她卻不似妖界那些大妖殘暴。
至少,她待他很好。
這一會兒難受,一會兒竊喜的心情,攪得黑蛟心神不寧。
他垂眼,漆黑纖長的眼睫耷拉下來,“那殿下可要想清楚了。”
“方才殿下說若是以后出門都帶著我,又說不會帶我去倌樓,那可是說明殿下日后再不去倌樓了。”
司枕一驚,猛地一抽手,想否認。
奈何手腕被黑蛟握得死死的,她根本跑不掉。
一世英名盡毀于此啊
誰知道連字還尚未識全的小黑蛟居然腦經動得這么快,抓住了她語言里的矛盾。
司枕同他打商量,“那個不如偶爾”
黑蛟搖頭,“不行。”
“殿下是殿下,”黑蛟相當果斷,“一言九鼎。”
司枕“罷了罷了。”
見她一臉遺憾,黑蛟不服氣,湊上前,鼻尖險些貼上她的鼻尖,“那些小倌有什么好”
司枕“模樣好。”
黑蛟“可有我好”
“那自然是沒有。”
“那有了我,殿下還惦記那些小倌做什么”
司枕笑笑,內心狂喊,因為小倌們會喂她酒喝,給她唱小曲兒,偶爾還能跳個讓人心潮澎湃的舞。
“言之有理,”司枕欲哭無淚地轉過頭,“不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