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手中拎著的雜七雜八的一堆玩意兒,有些起了疑心。
回到客棧,他抬手敲了敲門。
沒人回應。
單手推開,房間里空空如也,哪還有司枕的蹤影。
墨陵游提著用繩子串成一串的花雕酒,看著那床榻之上潦草翻開的被褥,他甚至能夠想象到司枕在等他走開后是何等的迫不及待。
捏著繩結的手緊了緊,他走進去把酒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轉身去尋了店小二。
等他棘寒黑漆漆的刀刃架在店小二脖子上時,被司枕威脅刀架脖子上都不能松口的店小二,乖乖地松了口。
店小二目送著墨陵游跨刀出門,一身寒氣,劫后余生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兩個煞星。
不過追根到底都怪那個請帖,要是那帖子早點送過來,趁那兩人還在的時候送過來,那他就不必特地問詢那白衣女子的去處了。
蔣家的帖子燙手,他不得不早點送到人手中,送到人手中,就得問一問人去往何處,知道人去往何處,就成了那黑刀煞星的目標。
店小二嘆了一口氣,說到底,他們這些沒家族背景的打工人,不就是夾在各個大人物中間左右為難嗎。
墨陵游一路從中州中心地帶往店小二指的方向前去,越來越稀少矮平。
到了邊緣地帶,那高聳的一排樓閣就分外醒目。
他才剛走近,樓閣上發出一陣聲響。樓閣外特地留出來供客人們賞月的露臺上飛下來一人,白衣翻飛,發絲上束著的緞帶因為下墜的緣故向上舞動著。
那人轉頭瞧見了他,面上一喜,臨空轉身,腳尖在空中一點,朝他飛來。
墨陵游這才瞧見她右手還攬著另外一個男人。
衣衫半露,薄薄的一層紗,穿了跟沒穿似的,什么都遮不住,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身份。
“快快快,”司枕把人往他懷里一塞,“把人帶回去。”
一個昏迷的大男人被司枕硬生生地塞進了懷里,滿腔的憤怨變成了膈應。
墨陵游側身要躲,司枕捏著他肩膀不讓他躲。
她瞪大眼睛,“躲什么”
“快把人帶回去,別讓旁人瞧見,”司枕急著再回去演個收尾,“我好不容易把人買下來,你帶回去我馬上回來。”
司枕說完就要忙著飛回去。
“好不容易把人買下來”
墨陵游站著不動,控制不住地沉了臉色,“殿下這是嫖小倌,還要我幫襯著”
他冷漠推開那穿著清涼的男子,多沾一秒,他都惡心。
司枕趕緊回身扶住人,緊張地回頭多看了幾眼,“想什么呢這是蔣淵”
“不認識。”
“你”
露臺上出來一個抱著琵琶的小倌,一身著裝和蔣淵身上的相差無幾,只是多了件不那么透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