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柳飛身過來,落在司枕身邊,出聲提醒,“賀家公子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司枕見和墨陵游說不通,一揮手把兩人都收進了小世界,和景柳返回了風鳶樓里。
賀期訾就覺得這間房子里必然有鬼,都是來尋歡作樂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就這兒風鳶死活攔著人不讓進。
“讓開。”
風鳶只覺得心累,那蔣淵就算是經脈寸斷了大半,也不肯服一點兒軟。大庭廣眾地摔了下去,今日還偏偏賀期訾也在,不依不饒的非要她一個說法。
“賀公子,這間房真不能進。”
賀期訾冷笑,“怎么這里面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我連問問都不行了”
“倒不是身份的問題”
“讓開”
房門驟然被人從里面掀開,大力彈在兩邊,發出一聲巨響。
景柳光著上身匆匆從里屋跑出來,手中抱著衣服,“大人,衣裳”
賀期訾視線在掃過門邊這只著中衣的女子后,匆匆移開,“這怎么還有女子來”
廊上一群人望著站在門邊的女子,素錦中衣,上邊兒用金絲繡著盛開的花朵,團團簇擁,長發散亂,眉毛畫著遠山黛,清艷絕麗中又不失英氣,一雙眼正不耐地看著眾人。
景柳垂著頭給她披上外袍,然后恭恭順順地退到了一邊兒,給自己套著衣裳。
“女子怎么了”司枕挑眉,“許你們男子青樓倌樓隨便逛,我們女子就不行了”
賀期訾皺眉,“女子怎么能如此”
“到底有什么事。”司枕打斷他,拉過一旁伺候小倌的手,纖長白皙的手指叉進對方的指縫間,指腹揉玩著對方的掌心。
眼神從門外眾人身上收回來,在小倌身上流連,輕浮卻不下流,看得小倌一張臉上緋紅之色就沒散過。
一看就是個老手了。
門外諸人見狀默默在心里如是想到,甚至有人還留意起司枕把玩小倌的手法,想著哪天自己也能用上。
賀期訾瞥見她的動作,有些不適地移開眼,朝她略一拱手,“未曾想到閣下是位女子,多有叨擾。”
司枕輕嗤一聲,“身處倌樓中裝什么假正經。”
賀期訾臉色不好,今日不過是送友人過來,恰巧撞見蔣淵從樓上掉下來。
不過他現下確實在倌樓,這無從辯駁。
“正在興頭上被你打斷,”司枕捏著小倌的手,目光上下打量一番他,看向風鳶,“這人什么身份。”
雖說按照和那邊的約定,這蔣淵的初夜也會從她手里拍出去,不過今日蔣淵這一跳,算是給她攪和了。
“賀家公子。”
“賀家人”司枕嘴角蕩起笑意,“那賀家公子找我什么事兒啊”
賀家家風開明,但也沒有開明到讓自家子弟逛倌樓的地步,他家一向是端正風雅的家風。
“蔣淵”
賀期訾說道“我找一個人,他叫蔣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