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蔣三跟我有什么關系,”司枕臉色也冷了幾分,“壞我好事,現在還堵在門口找人。”
后邊兒的人一副瞧好戲的樣子。
這事兒牽扯的三方都是赫赫有名,蔣家自不必說,賀家是中州有名望的家族,雖勢力范圍不廣,但賀家有個賀玄,是如今中州年歲最長的那一波了,多年人脈不可小覷。
這女子已有人認了出來,凡是從北州回來,消息不閉塞的,都從青陸派暗地里發布的懸賞令上見過。
北崇州的皇家女。
帶著靈寵黑蛟一劍劈了一個門派的掌門女,還毀了別人一座山,現下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中州,擱這兒泡小倌。
這樣身份的人起沖突,往往都不會輕易向對方退讓,畢竟身后代表著整個家族,示弱難免會讓人看輕整個家族。
賀期訾拱手,耐著性子解釋“我與蔣淵是好友,前些日子尋他,蔣家人道他云游去了,我卻在今日倌樓戲臺上看見他了,風鳶樓的人帶走他,我追上來時不見人,這才出此下策。”
司枕收回手,靠在門邊,“說來說去,就是要想搜房唄,且不說你以賀家人的搜我房間傳出去合不合適,就你耽誤的這些功夫,就算人在我屋里躲著,這會兒都跑遠了。”
賀期訾聽到她后面兩句話,顧不得其他,快速跨步進去搜看起來。
司枕沒攔他,抄著手掃過門外其他人。
“看什么看,”司枕察覺到些許人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再看就把眼珠子留在這風鳶樓吧。”
“”
賀期訾走進里屋時,一地散亂的衣衫,小倌的,那女子的胡亂甩了一地。
一眼看過去,就能知道當時二人戰況有多急。
沒經歷過這場面的賀期訾匆匆望了一眼,用劍鞘快速撥了撥,沒發現什么暗道。
房間里盡是催情香薰的氣味,增添這房事之樂,賀期訾仔細查看了一圈后出來,沖司枕致歉,然后接著去下一間房。
風鳶追著過去還是之前的戲碼,走過司枕身邊時道了聲謝。
這賀家她是萬萬得罪不起的,憑賀期訾賀蔣淵的交情,要是真在這兒讓他找著經脈寸斷的蔣淵,她這風鳶樓是別想開下去了。
司枕一甩袖子,有風呼嘯著關上兩扇門,她拉過景柳,故意放高了些音量,“寶貝兒,咱們繼續。”
走到里屋,她翻了翻地上亂作一團的衣物,從中找出自己的如意囊,從里面取出那一小片荷葉。
翠綠的荷葉被取出來的一瞬間,整個室內彌漫出淡淡的清香,香氣很淡,不過蓋住了倌樓中常用香薰的氣味。
墨陵游從雖在小世界中,看不見門口的情形,可他對外界的聲音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心口上盤踞的心魔再次作祟起來,吞噬著他的情緒。
他看著旁邊昏迷著的蔣淵,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倌樓的服飾。
這風鳶樓比他們崇州倌樓奔放得多,不僅在上塌時沒衣服,沒上塌時也沒衣服。這薄薄的一層,遮了個寂寞。
司枕瞧著從小世界里出來的陵游,對上他那雙沉靜的黑瞳。
方才面對一大堆人只穿著中衣都泰然自若的她,這會兒莫名地對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感到有些許不好意思。
她可是看著陵游從幼崽到成年的,一直在他面前都收斂著,今日這般,還是頭一次。
更何況,她今天還是背著他偷偷溜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