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陵游視線從她臉上滑落在她露出來的鎖骨,半晌都沒出聲。
司枕攏了攏外袍,給裹嚴實了,“那什么蔣淵呢”
墨陵游睫毛一顫,垂下眸子,視線不再放肆。
“在小世界里。”
“陵游”司枕瞥了眼候在一旁的景柳,“剛才的話你也都聽見了,這會兒下面估計已經守了賀家的人,咱們這會兒走嫌疑太大。”
“殿下是想在這兒宿一晚”
“不錯,這也是迫不得已,”司枕把如意囊塞進他手里,“這風鳶樓里男女都有,你且去尋個中意的。”
“蔣淵就放在小世界里比較好,這法器稀罕,沒人能想到那兒去,蔣淵的傷勢我已經做了處理,不過他經脈斷了,明早我們帶他走。”
墨陵游看著手中針腳縝密的如意囊,在慢慢抬眼看她。
“殿下就是這般教我男女情事的”
司枕“”
景柳和那一身玄衣的男子對上視線,周身的溫度驟降,仿佛置身冰窖之中。
所幸對方很快收回了目光。
“殿下不是說,要找個滿心滿眼里都是自己的人嗎”他沖景柳抬了抬下巴,“那怎么就找到這兒來了呢”
“我是這么說的不錯,我只是來喝酒聽曲兒的嘛,讓你去找姑娘也是一樣。”
墨陵游掃了一眼滿地的衣服,“衣服”
“那是為了應付賀期訾。”
“殿下聽過說書嗎”
“”
“說書人的本子里尋花問柳的都是負心漢。”
“”
景柳大概明白這二人間別扭的氣氛是怎么回事了,他默默地退出一重又一重的紅紗,那兩人的聲音慢慢淡去。
他走到露臺上,披著單薄的外袍,掃了一眼下方賀期訾派來守著的人,抬頭看向漆黑天空。
都是好命人,衣食無憂,背后還有強大的家族背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不用考慮生存問題,才過得這么自在吧。
不過據說那個玄衣男子是頭黑蛟,蛟龍那么稀有兇殘的靈寵都能被她搞到手,不愧是北崇州的皇女。
瞧那黑蛟的樣子,當真是被寵著養大的,和那個皇女說話都是平位,不卑不亢。
要是他從前能遇到這般貴人,也不至于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了。
景柳瞧著天上一輪月亮,心生羨慕。雖然眼下似乎那兩人還沒成,不過他眼看那黑蛟的模樣,被收入房中是遲早的事,只是那黑蛟侵略性占有欲太強,要是得不到專一,這二人怕是有得鬧。
算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賣身契在風鳶手里,他只要好好伺候這些人,知進退、懂事,多賺些靈石好早日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