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季笑了笑,看向白袍黑冠的司枕,“殿下今日怎的穿了男裝。”
殿下
周圍的人一時之間神情精彩紛呈。
這蔣季坐上家主之位后,雖說在座的有不少和他同齡的人,不過按照地位,人人還是尊稱他一聲蔣家主。
蔣季嘴里少有回稱,有也是公子小姐的慣用稱呼,不貶低也不抬舉。
到了司枕這兒,怎么就直接一句殿下來了
司枕也有些驚愕,按理來說這蔣家家主的份量和司旻那皇位的份量不相上下,他用不著再對自己用尊稱。
不過她面上沒流露出來,“恭賀蔣家主了。”
折扇晃了晃。
墨陵游沒反應。
默了半晌,身子往陵游那邊兒靠了靠,壓低聲音,“禮物。”
墨陵游這才慢條斯理地從如意囊里面拿出禮物來。
都是些典型的宴禮,擺設用的。唯一可能有什么不同的,就是體積大,靈氣足,一看就很貴。
貴卻沒什么心意。
蔣季看了一眼,“謝謝。”
司枕擺手,“不客氣。”
眾人“”
剛才哄妹妹時的金葉子都比這些富貴擺件來得有心意好吧。
蔣季似乎并不在意禮物送了些什么,笑看她,“后面還有幾席,我先告辭了,殿下若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
他望了一眼地上一片貴氣的禮物,“禮物過于貴重了。”
司枕一甩折扇,“好說好說。”
蔣季讓人把禮物收起來,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
他笑著指了指司枕手中的折扇,“我瞧這折扇雕工精湛,折扇吊折扇也別有創意,讓我心動不已。”
這話就是看上她這折扇,來討要了。
衣罄苼有些奇異地看了看蔣季,這么沒水準的舉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把折扇而已,他堂堂一個蔣家家主要什么沒有。
這玉柄折扇收進司枕囊中有些年頭了,是她穿男裝時的必要配飾。
“呵呵。”司枕笑而不語。
蔣季指腹摸了摸腰間的佩劍,說道“幼時初見殿下,寶劍難尋,我無傍身的利劍,殿下不僅贈了佩劍給我,還送了我一枝春天。”
他笑,“多年后再見,斗膽再貪心向殿下討要一縷清風,以祝我往后一帆風順可否”
這話說的藝術含量極高了,本來只是簡單寒暄的兩人,這幾句話下來成了幼年故交,還夾雜了一點相知相許的意味。
司枕將折扇合攏遞了過去。
拿去吧拿去吧。
話都說到關系他以后一帆風不風順了,她還能拒絕
蔣季滿意地接過,用新到手的紙扇扇著風帶著蔣家諸人告辭。
一向臣服在自家家主威壓之下的管家,瞥了一眼樂呵呵扇著紙扇的蔣季。
他頭一次見到家主這般情態。
竟然,有些微幼稚。
他瞄了瞄那把赫赫有名的棘月劍。
也不曾想到家主的貼身佩劍居然是北崇州司枕給的。
他暗暗垂頭,琢磨著今后對司枕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