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樹干后的二人氣息壓制到了極致,絲毫不敢動作,生怕打斷了那兩人的對話。
司枕在那二人靠得最近時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魔氣。
與當初陵游心魔突生時不同,這一絲魔氣更純粹天然,不像是修行者墜入心魔的感覺,反而更像是天生的。
她皺眉,魔族
那兩人走遠,墨陵游和司枕為了以防萬一也沒有動。二人為了不露出身形躲在樹干后,靠得很近,墨陵游一低頭就能看見她鑲著金絲的翼善冠。
直到那兩個魔族消失了有一會兒,司枕才敢慢慢恢復氣息。
溫熱的氣流感灑在他脖側,濕濕癢癢的。
喉結控制不住地上下滾動了一番,他有些難受。
那兩個魔族短短的對話信息量卻極大,司枕萬萬沒想到老師的故交,那位爽朗正直的蔣老爺子和蔣季的母親曾經是那樣的過往。
不過聽魔族人話里話外的感覺,似乎是幫著蔣季,莫不是蔣季的母親也是魔族人還是說他母親只是恰好交好些魔族人
這事兒她一人不好下定論,恐怕要問問懷老頭兒和司旻還行。
她抬頭,“不找人了,直接出蔣府”
上方一雙黑瞳深邃暗沉,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腦袋緩慢地垂下來,下巴擱在她頭上,然后偏開些許,親昵眷戀地蹭了蹭。
司枕察覺到他的動作,微微蹙眉,要把人推開。
墨陵游率先一步,伸手環住她,“我難受。”
聲音壓抑痛苦,不似作偽。
她愣了愣,推開他的手改為去探他的脈搏。
脈象虛虛實實,她不懂醫術,只會看看簡單的,脈搏是否有力,這樣的狀況她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斂眉,語氣盡量溫和,“松開,我帶你去找醫修。”
好不容易有機會將人抱在懷中,本來以為下一秒就會被狠狠推開,結果司枕沒有那么做。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舍得再放開。
鼻間再次傳來從前他聞到過的清香,不知是什么味道,香氣中帶著些微澀意,聞著一點也不發膩。
怕極了被她一掌掀開,然后再次對他放狠話。墨陵游手中力氣不減反增,“抱一會兒就好。”
聽出他聲音里不易察覺的顫抖,原本打算直接將人打開的司枕猶豫片刻,心中嘆了口氣隨他去了。
時至今日她都沒能想明白,她這副樣子,墨陵游怎么會對她生出那種心思。
被司枕突然放縱的溫柔晃了神,墨陵游格外珍惜她這片刻的縱容。
串了金絲的發冠粗糙堅硬,他碰不到她柔順烏黑的長發,眼皮耷拉下來,視線觸及到她脖側白皙細膩的肌膚,眼底有暗沉翻涌。
他微微弓身,偏頭下移,呼吸落在她肩頭上,鼻尖蹭上了她臉側。
司枕伸手捂住他口鼻,一側頭,就看見了他來不及收回的眼神。
常年混跡煙花場所的她,對這種眼神再熟悉不過了。
她淡淡出聲,“陵游,別太得寸進尺了。”
得寸進尺啊
柔軟的黑發掃下來,呼吸打在她掌心,那一雙漂亮的黑瞳里蘊了什么東西,像一層化不開的濃霧。
不得不說,她家小蛟龍的姿色當真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