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是斷斷對著這黑蛟說不出口的,黑蛟守了那許多年好不容易司枕浪子回頭跟他好上,結果身體油盡燈枯,沒好多久就撒手人寰。
要他告訴黑蛟司枕把他忘了,還不如直接架把刀在黑蛟脖子上。
司旻相信,只要他開口讓黑蛟有了理由,黑蛟必定二話不說自己抹了脖子下去冥府找人去。
司旻“國師”
“司枕你冰封著便罷了,國師你必須將人放出來入土為安,”司旻語氣堅決,“老師一大把年紀了,一臉病容的遺體被你冰封在地下像什么樣子。”
“司枕要是知道了也”
“那也等司枕回來了再說。”墨陵游打斷他。
被打斷了話的司旻沉了臉色,忍了片刻拂袖而去,留這黑蛟在冰窖里。
他要封就讓他瘋去吧,瘋了幾百年了
走出去幾步,司旻想起了什么又折返了回來,甩了個奏折過去。
墨陵游抬手接住,皺眉看過去。
“往后翻,”司旻沒好氣地說,“我記得當初和我北崇州一起被圍困的還有北麓州,當初北麓有個叫沈風清的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此人。”
墨陵游視線落在那幾行墨跡上。
“貍德州小稈國沈家沈風清,姿貌平,修行佳,有平平無奇沈風清一稱。”
司旻“這是中州百年試劍會發過來的名單,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哪怕是一點可能,這個沈風清如果是上一世那個沈風清的轉世的話,司枕也有可能已經轉世。”
司枕如同坐樁一般待在花衎旁邊,所幸倒酒伺候的人不缺她一個,她也樂得被遺忘在角落。
她走在半路才得知今日聚會是花衎主辦,是為其花家一世交公子接風洗塵。
聚會的主人公還沒到,花衎請的一堆九皋世家子已經開始胡玩起來。
一堆世家子紛紛解下腰間的玉佩,掛在假山上、樹上,勒令不許動用靈力,誰能把玉佩射下來,那玉佩就歸誰。
“我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別那么小氣,”旁邊的公子哥兒上去一把搶過,飛身上屋檐,給他掛在檐角上,“一個玉佩而已,我給你掛上去了。”
被搶了玉佩的世家子一臉苦樣,那可是自家妹妹送的,要是等會兒有人射走了,被自家妹妹知道,可有得一頓鬧。
旁邊有人見花衎一直沒動,催促起來,“花衎,還在等什么快去掛”
花衎慢吞吞起身,張開手當著眾人的面兒轉了一圈兒,懶懶散散地說“那可真不巧,我今天出門剛好沒戴玉佩。”
眼尖的公子哥兒瞧見了花衎腰間那個香囊,調侃道“那就把小娘子們送你的香囊拿出來,讓咱們大伙兒射著玩玩兒。”
“香囊”花衎挑眉,解下腰間的香囊,在手里上下拋著,“這香囊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又何妨。”
“你這”
“你這多沒意思”
公子哥兒不滿,“掃興”
花衎把手里的香囊扔給他,落到那公子哥兒的肩膀上。
公子哥兒信手一撣,把香囊撣落在地,“誰知道你這香囊是哪家樓里的女人送的,我可不敢像你一樣戴在身上,我要是戴著這回家,那我爹不得打死我。”
眾人一陣哄笑。
“香囊用不了,花衎你也得拿出點兒什么來。”
花衎摸了摸下巴,“說得也是。”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側身往院墻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