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緊,膝蓋猝不及防地磕上美人榻的邊緣,一陣鈍痛。
花衎把人拉上美人榻,卻看見她蹙起的眉心。
手上用力,他冷笑一聲,“怎么不樂意伺候爺”
“真當自己是什么貞潔烈女嗎金鳳樓是什么地方,你一直待在這兒我還不信你能有多純,”花衎握住她手腕的手用力,另一只手突然撩開她右手的衣袖,露出白嫩纖細的一截手臂來。
白玉般的手臂上,一點紅鮮明奪目。
花衎愣了愣。
司枕借機抽回自己的手。
“你”花衎不敢置信,“你怎么會”還是處子之身。
他當初高價把她賣入金鳳樓,那老鴇應該滿肚子氣,怎么還會留她處子之身
更何況金鳳樓這種地方,她在這兒待了十年,來來往往男人那么多,她怎么可能
司枕把衣袖放下來,遮住手臂上的守宮砂。
青樓里的姑娘都不會點守宮砂,偶爾會有下放的官眷,從前是高門的小姐夫人,她們手臂上就會有守宮砂。
她手上的,是爺爺從前給她點的。
別人不問,她也從來不提。
三年前有人像花衎這樣摸黑偷偷翻進金鳳樓里,闖入她的房間,也撩開了她的衣袖看見了這個守宮砂。
她也不曾想到會有人放著滿樓漂亮艷麗的姑娘不管,居然對她一個啞女感興趣的。
當然,司枕沒有讓他活著回去。
那人似乎還是某地有些名氣的商人,司枕當然不可能瞞天過海地處理掉他的尸身,她叫了兩個人。
一個是苞桑,一個是老鴇。
這人偏偏是夜半三分偷溜進來,既然如此,那他最后一次出現的地點就是他下住的旅館。
為了不讓金鳳樓扯上衙門官司,老鴇動作極其麻利地替她收拾了尸身。
不知道是不是她還是處子之身的事震驚到了花衎,他呆愣地任由她抽回手,看著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袖。
司枕避開碰傷的膝蓋,手撐著美人榻慢慢下去。
花衎看出她姿勢的異樣,直起身來,神色幾變,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受傷了”
幸虧她平日里勤加修行,體質比普通人好上不少,不然花衎剛才那不知分寸地一拉,她現在膝蓋搞不好直接傷到骨頭。
司枕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走了一個王齙,又來一個花衎。
十年的時間,不知道她哪里又讓這位花少爺感興趣,非得來找她麻煩。
“我看看。”花衎俯身過來隔著裙子摁她的膝蓋。
司枕往后退了一步。
花衎再次伸手。
司枕剛要動,花衎帶著威脅的聲音傳來。
“你再敢退一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