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枕拿出袖中的紙筆,“你這樣幫我,所圖為何”
沈風清看了一眼她寫的內容,看向司枕澄澈的雙眼,他總不能向她解釋說他做了一個長達十年的夢境,在夢中他們是相識了萬萬年的好友。
他想了想說道“你還記得之前在九皋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
“當時我說我有一個故交,和你長得很相似,名字也一樣,其實是真的。”沈風清想起夢境中肆意張狂的司枕,這一世的司枕安靜穩重,兩者其實并不相同,“不過我那個好友被分了魂。”
“她已經去世了。”
司枕原本正在寫字的手頓了頓,默默地把本子翻了一頁,沒再追問分魂的事,改寫了一句“節哀”。
沈風清看著她那默默翻頁的動作沒忍住笑,見司枕懷疑地看著他,他趕緊解釋道“時隔多年能夠見到和她同名同姓的人也是一種緣分,你對我懷有戒心也是正常,不過”
他低頭看著她,神色認真,盡量地想要傳達他的真誠。
“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看見你對我放下戒心,我斷然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
司枕只看了一眼他的神情,便猛然收回視線。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金鳳樓里的男人來來往往,舊的走了新的就來了,從來沒有缺乏的時候。
她見過那些商賈哄得樓里的姑娘團團轉,見過那些男人花言巧語和顧作深情的樣子,男女之情在她眼里一貫的廉價。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誠懇的神情,誠懇到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者是分辨能力下降了,沒能看出這個人背后掩藏的情緒。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
司枕愣了愣。
她是個啞女,她都驚訝到忘了這個事實,可見沈風清這幾句話,他露出的神情給了她多大的震撼。
沈風清見她不自在,也自知這些話說出來就像是男子對女子的告白一樣,他也撇過頭去,摸了摸下巴,“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咱們就做個江湖好友,說起來我多年在沈家閉關,還沒能有個朋友。”
朋友
司枕也沒有朋友,在金鳳樓多年,為了讓自己處事能夠穩住自身,苞桑首先教她的就是不要輕易和樓中的姑娘們交心,否則在安排接客上會失了原則,也容易受到傷害。
從某種角度來說,沈風清不過是金鳳樓外的一個“姑娘”,交心后被背叛就會受傷。
見她還是猶豫,沈風清干脆放出大招,立于山巔朗聲起誓
“我沈風清發誓此世斷不會做出任何對司枕不利的事,若有違此誓自當由天道判罰,不得好死。”
司枕站在他身旁,怔然看著向天道起誓的沈風清。
修行者向天道起誓意味著什么,他們兩人都一清二楚。
她才和他認識多久他就敢向天道起誓。
這人是不是
不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