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睡覺還有沒有別的”
“修煉一會兒接著睡覺”
難怪一把年紀了修為還是沒多少長進,時間全用去睡覺了。
司枕看向身邊的人,“你呢”
墨陵游握著司枕的手舉起來,把玩著她素白纖長的手指,邊回想他在凡間等她的那數百年時光,邊說道“司旻有的時候會讓我幫著處理北崇州一些事,不過那樣的時間很少,我不怎么離開皇宮。”
準確地來說,他是不怎么離開長公主殿。
“那其他的時間呢你怎么打發的凡間的娛樂項目可比上界的多多了,你都成了這副沉悶的性子。”
“沉悶”墨陵游捏了捏她的手,眼看著他指腹一撤開,上面就留下了紅痕。
他看她,眼眸深處暗流涌動,“你只留給我一顆金蓮子和紙條,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知道你的轉世長什么模樣,更不知道你有沒有變心,我只能日復一日地等。”
剛開始的日子,他、國師和司旻每個人都內心飽含著期待。
司枕身上似乎有一種讓人格外相信的神奇力量,他們三人都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總覺得離她回來的日子不會太遠。
知道國師窮盡一生都沒能等到司枕的轉世,司旻也漸漸放棄。
不滿心期待,就不會滿腔失望。
只有他固執地鎖住她的尸身,固執地等。
國師和司旻沒了司枕,他們還有北崇州的百姓,還有彼此。
可他不是,他沒有族親,也不在乎這北崇州的黎民百姓,他只有司枕。
等待的時間太漫長,那些時間回想起來都是黑暗的、黯淡無光的。
她就是仗著他對她的喜歡,篤定了他不敢違背她,不敢擅自拋下北崇州追去冥府。
她肆意灑脫,卻把他束縛得死死的。
司枕想抬手摸一摸鼻子,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結果手一動,就被墨陵游捏緊,她看了一眼被墨陵游翻來覆去把玩的手,原本還算白皙的手上被他這兒捏一塊紅色,那兒捏一塊紅色。
“是我的錯,不該就那樣把你錮在北崇州。”
當時她在閻王的桌案上的生死簿里瞧見他的名字,腦子里根本來不及多想,威逼加利誘讓釋迦出來把她強行送了回去。
當時當真是分秒之間,她制止了他企圖自弒的動作。
現在聽了陵游的話,回想起來,讓陵游在北崇州等待或許也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我那會兒剛到冥府,和殿上的閻王對上眼,結果就在生死簿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司枕蹙眉,“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但當時只想著要回去看看到底是這么回事,一見你居然橫劍在脖子上,我想都沒想就阻止了你。”
然后挖空心思在有限的時間里想要穩住他的情緒。
“你怎么”司枕想起清亮的劍身上染著鮮紅,抵在他脖子上的情景,狠狠皺眉。
墨陵游瞧見她的神情,扣住她的手指,湊過去將下巴擱置在她的頸窩里。
司枕聽見他低沉動聽的聲音。
“我只有你。”
我只有你,所以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