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過后,姜詡開始按部就班地上課。章院士重游故地,經常去理工科那邊逛逛,或者去隔壁學校;啟文大叔則帶著許盛、趙先有一起聽課,撒歡的張艦就在比高中學校大了幾倍的大學校園里到處玩,參加各種各樣的社團活動。
因為大學校園是包含了生活教學的綜合體,人氣旺盛,在這邊倒是沒見到多少阿飄,不怕尋常人氣的五個鬼和姜詡一樣,很快適應了大學生活。
充實的日子過得特別快,假道士執行死刑的日子到了。
姜詡請了幾天假,回去。
那天,媒體報道了道士即將被執行死刑的消息,姜詡一邊坐在附近的路邊刷手機看媒體報道和網友評論,一邊等著時間到來。
外面陽光燦爛,人們忙碌著生意、活計,一切都顯得寧靜祥和。
在道士執行死刑時間過去一刻鐘后,姜詡看到一團黑影從那地方快速飄蕩出來,原本往外沖的魂魄突然定住,回頭看向姜詡所在的方向。
“既然你自動送上門來那就正好”成為鬼魂的道士沒了皮囊修飾越發邪惡陰森,一眼就認出了等在路邊的姜詡,直直向她沖來。
姜詡讓章院士等鬼退后,不躲不避地看著假道士桀桀怪笑而來。
在路盡頭的轉彎處,一青一老兩個道士拐彎走了出來,青年驚呼一聲,老道士拉住人神神叨叨“不急不急,鹿死誰手還兩說呢。”
話音剛落,假道士已經到了姜詡一米遠的前方,而就在他進入一米之內的瞬間,姜詡的身上突然爆射出一陣刺眼的強光,她本人頓時成為一個金燦燦的大太陽。
“啊”渾身陰損黑氣的道士被金光灼傷困束,如同被扔進刀山油鍋,慘叫聲堪比十八層煉獄的鬼鳴。
“你也嘗嘗生死不能的滋味吧。”姜詡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里,自如地控制著自己的道德金光,如同烹飪做菜,火大火小隨意掌控,讓道士幾次以為自己要魂飛魄散卻又被拉了回來,然后接受更加痛苦的灼燒與刺骨嚙心之痛。
姜詡帶著耳機在這個地方坐了兩個半小時,看完了一部電影,道士的鬼魂已經被折磨得如同一個虛影,但是痛苦只增不減。
姜詡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在路邊的小店買了一瓶加熱的牛奶,一邊喝一邊往外走,隨手一伸,將這個虛影捏成了無數碎光,散落在燦爛的陽光下。
老道對著徒弟揮揮手“好了,可以走了吧都跟你說小丫頭不會有事了,別說她自己了,你瞧瞧她身后跟著的鬼,除了兩個孩子,全都是有功德的,你看著吧,這些鬼跟著她,功德會越來越深厚,這一幫子保鏢,尋常鬼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青年道士沒吭聲,跟著老道走了。
老道雙手背在身后,似哼似唱“所以嘍,還是要行善積德少作孽咯,算遍了前后幾百年,偷盡氣運也不如腳踏實地不為惡。”
姜詡并沒有發現兩個道士,她請假出來的,辦完事急匆匆地回家看望了芳姨,留下給朋友們帶的禮物,又急匆匆地趕回學校了。
等朋友們收到她買的老北京特產,她已經坐在了學校的教室上課。
幾個高中朋友且不說,章懋對她跑回來的行為心疼又無奈。顯然,姜詡這樣的舉動讓章懋覺得假道士給她造成的傷害至今難以愈合,所以她哪怕看不到任何東西,都要親自跑來現場,隔著高墻大門等一個結果。
他這樣想其實也沒錯,因為對原主而言,親手折磨道士至死之后,她內心的怨恨才得到發泄。她的確是放不下、放不了。
這一次過后,姜詡終于安心在學校上課了,閑余時間也給自己找了勤工儉學的工作。
遠在北京的大學生活還是很豐富多彩的,只是偶爾想吃家鄉的家常菜時會特別想家,想芳姨。
進入12月后,大學生們的節日就多起來了,本就是找個日子都能過節的一群人,到了年底更是一片熱鬧。
圣誕節,姜詡泡在圖書館啃章懋“好兄弟”推薦給她的大部頭,室友們都跟籠中鳥一樣“飛”出去過節去了。
到了跨年夜,抱著大部頭的姜詡被室友們強硬攔下,從她手里抽出可以擋子彈比磚頭還厚的書,拉著人“過新年就不要看書了,我們整個寢室一起跨年”
姜詡只好笑著應了,和室友們出去吃了一頓火鍋,礙于人太多,堅強地撐了兩個小時,實在承受不住人群,灰溜溜地回來了。
嘴巴還很硬氣“網上看跨年,多機位第一視角,比在那人擠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