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慧跟著他出去“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六皇子笑,腳步輕快地往餐廳去了。
不出三日,云雅慧的奴籍就被轉到了六皇子的名下。
親眼看著自己的奴籍轉移,說實話,云雅慧松了一口氣。同樣是王府,淮安王府其實于她來說更像是牢籠,六皇子此人因經歷特殊,世俗觀念很淡,在他身邊,心靈更自由,做事更方便。
這不,正式進了客院不久,云雅慧就得到了跟隨趙儀出門的機會。
這在淮安王府里,是想都不敢想的。
出門前一天,六皇子杵著下巴看云雅慧準備東西,見她將藥包銀針樣樣都帶上了,當真像個行走鄉間的游醫,十分好笑“你還真能給人看病去不成”
云雅慧一邊將手札放進藥箱里,一邊答“有備無患,不是還有趙小姐在”
六皇子笑,又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你當真要治好我的病要是治不好呢”
云雅慧手一頓,笑著抬頭“您放心,肯定能治好,治不好我就想辦法讓您多活五十年。”
五十年后六皇子都七十上下了,這年代,活到六十都算高壽,更何況他這樣的病秧子
六皇子回過味來就笑了。
兩人正說著話,小桂子幾人說說笑笑地進來。
直到了門口,這才守規矩地止了喧嘩。
六皇子睨了小桂子一眼,懶洋洋地說“又干什么去了”
小桂子嘿嘿一笑“三王爺府上正熱鬧呢,王妃在管家理事。”
淮安王妃暴露本性后,索性不再遮掩,把之前奶嬤嬤教的那些隱晦心計全都拋開了,直來直往。
除了道歉之外,第一件事就是把紫云一家的差事擼了。她雖然直脾氣,卻也不是傻子,抓住了紫云娘的錯處,也不暗地里使勁兒,直接挑開來并開口調查她們全家,重賞揭發舉報者。
報復之意擺在明面上,然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勾心斗角的王府大宅,下人之間競爭不知多激烈,紫云一家很快就被抓住了許多小辮子。
淮安王當然覺得王妃干的事很不體面,沸沸揚揚的沒有皇家威嚴,但是證據擺在案上,他也不能說王妃的處置錯了。
夫妻兩人之間說了什么誰也不清楚,但滿府的人都知道,淮安王臉色不快地進了東院,卻是第二天才出來。出來后對紫云一家的撤職沒有任何言語,就連病好了大半的紫云也被他忘在了腦后。
小桂子們嘖嘖稱奇,云雅慧卻覺得挺正常的。
王妃美貌,雖然行事粗魯了一些,這次卻都站在理上,淮安王對女子脾氣軟和,又新婚燕爾,還不至于厭惡王妃,兩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王爺最多不滿王妃行為,卻不會對紫云一家有什么赦免他同樣厭惡府中偷奸耍滑之人。
六皇子難得黑了臉警告小桂子幾人,不許再去探聽淮安王府的八卦。
兩兄弟性格都算好,六皇子對下人設定的規矩比淮安王少很多,只要你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別打擾了他,他諸事都不管。但也不是無底線縱容,他很知道為客之道,從不插手插話淮安王府的事情。
云雅慧倒是唯一一個例外。
在客院呆得時間越長,云雅慧越知道這個事實,心中對六皇子很是感激。
第二天,在王府的雞飛狗跳里,云雅慧提著藥箱登上了趙儀來王府接人的馬車。
“今日去城南,那邊有個二十五歲的先天體弱病人,脈案你看過,記得嗎”趙儀并沒有太多寒暄廢話,云雅慧一上車,就將今天的行程安排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