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言走到侍衛所門口,看到有人在自己的房間外徘徊。
他眼睛一沉,大步走了進去。
“正言”那人聽到腳步聲回頭,立刻低聲喊他。
李正言越過他,開門走進房內。
來人緊跟著進來,往外看了一眼,關上房門。
“怎么樣”
李正言回身面對著他,視線卻越過他看著窗口的光亮,沉聲說“沒去成。”
那人有些急了“怎么沒去成以你的功夫”
李正言打斷“我的傷還沒好,而且昨天去之前遇到了一點事”
那人追問“遇到了什么事”神色很是慎重。
李正言看了他一眼“不是”他皺了皺眉,“是公主那”
來人跟著皺起眉頭“她把你叫去了還是公主殿那里”
李正言立刻說“公主殿沒有問題。”
來人神色微微不滿起來,有些懊惱“怎么這么巧就把你叫去了,不是之前讓你好好養傷蕭家的人果然都是道貌岸然假慈悲”
李正言微微提高聲音“王宇”
王宇閉緊了嘴,緩了緩情緒,去掉了急躁,語氣也松軟下來“也好,你傷還沒好,要不是著急,你單槍匹馬太危險。”
李正言沒說話,沉默以對了一會兒,送客“天不早了,你回去吧,沒事別來找我。”
王宇哼了一聲“我也不想,這不宮外急著要消息。”
李正言張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忍了下去。
人很快走了,李正言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地面發了好一會兒呆,抬手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取了幾粒藥丸吞下。
這藥還是蕭柳托容妃送來的,他這輩子沒吃過這么昂貴的傷藥。
握著玉質溫潤的藥瓶,李正言腦中又閃過昨夜和蕭柳聊一宿的場景,五公主是個小姑娘,愛玩愛鬧有點小脾氣,看上去什么都不懂,天真單純,但好像又玲瓏水晶心肝,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呢
李正言把藥瓶哐當塞進抽屜,直接仰身倒在床上。
蕭柳遇刺,一場大病,選駙馬的事情就這么耽擱了下來,當日容妃交給蕭柳的花名冊早就被所有人都拋到了腦后。
蕭柳這個身子是公主身子,十分嬌貴,遇刺那天又是失血又是受驚,體質有點弱的她足足養傷一百日,橫跨了整個夏天秋天,進入了冬天。
在這個期間,四公主出嫁了。
蕭柳仗著如今皇帝越發疼寵自己,撒嬌賣癡,給四公主爭取了一份豐厚的壓箱底錢,誰也沒告訴,她私底下問皇帝要的,找了個日子,又私底下塞給了四公主。
四公主從沒想過,這個最多平日里相處不錯的五妹妹竟然會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捧著一箱子銀錢,突然就心酸不舍起來。
蕭柳卻沒有一副送出多大人情的模樣,十分平淡坦然“四姐姐此一去恐怕我們姐妹很難再見面,姐姐好好保重自己,什么都不重要,自己最重要。”
四公主再忍不住,眼睛一紅,抱住了蕭柳。
蕭柳笑著回抱她,一遍遍強調“四姐姐,什么規矩啊,體統啊,禮儀啊,都別管,去了那邊,怎么讓日子過得舒坦就怎么來,人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是身份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