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瞪大眼,手指反了一個方向指向自己“我齷齪”
蕭柳沖他做了一個鬼臉“可不,帶壞小孩子,太猥瑣了”說完,拉著一臉縱容她的李正言走了。
世子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兩人“我說什么了,我就齷齪我可什么都沒說呢你們這賊公賊婆賊喊捉賊啊”
二公子看了看自己親哥又看了看那對“賊公賊婆”,總結“你斗不過她,認栽吧。”
世子瞪向弟弟,二公子回看,兩兄弟大眼瞪小眼,頭回知道,為什么外頭都說這位五公主刁蠻,不講道理的經常見,這么理直氣壯不講道理的,可真是頭回見。
吞下了本該兩國議和的賠款,弄不好就會引來魏國攻打,平洲王府這步棋走得完全不符合他們一貫的風格,面臨著一旦消息傳出,國內外的輿論壓力。
為了避免被內外夾擊,平洲王府死死捂著消息,也是老天幫忙,那天之后,懷東下起了鵝毛大雪,各處封路,難以行走。
世子讓人模仿了周大人的筆跡,給邊境和朝廷各遞了書信,描述大雪封路隊伍耽擱在懷東的無奈。
各方雖然態度不一,但是并沒有起疑心。
與此同時,平洲王府聯系了主戰派的西北軍,開始偷偷給西北軍運送糧草武器。
西北軍收到糧草喜不自勝,又得到平洲王府的暗示,得知還有和魏國一戰的可能,頓時斗志重起,開始積極備戰。
一處動作,各處連鎖反應就開始發生。
未出十日,關于魏國為何議和的消息就開始傳過來。
魏國在西北,一到冬天就缺乏糧食,他們雖然驍勇善戰,但是打仗畢竟勞民傷財,連下大遼多城,可邊境城市并不富有,魏國國庫緊張,養不起戰爭了。
平洲王府和蕭柳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可信。
甚至蕭柳作為有前世記憶的人,心中知道這就是真相。
其實這個真相真的并不難推斷,也不需要太厲害的情報,但凡在西北和魏國交手幾年,都能猜到其中一二。
幾百年來,無論前朝還是本朝,魏國那邊是什么人當政,一到秋天對方就來犯,到了冬天就窩冬,這是普遍規律。
所以西北軍才無比痛恨議和,今日給敵國送去的金銀鹽鐵,來日就是刺中他們邊境將士的刺刀,求和只能茍且一朝一夕,還不如痛痛快快站著死。
在懷東待得越久,蕭柳對西北軍的了解越深入,彌補了前世原主完全空白的記憶,對這支和京城態度完全相反的軍隊越來越欽佩。
瞧,這個世界也不是完全不可救的。
她在心里對原主默默地說。
這里有納土歸遼默默守護一地百姓的平洲王府,也有熬著西北的風霜、忍饑挨餓卻依舊誓死守邊疆的西北軍。如今細想來,前世的記憶里,縱然后來大遼內亂,魏國卻也沒有第一時間趁虛而入,恐怕便是因為有西北軍、有平洲王府守著國門。
想到這,蕭柳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西北的冬天極冷,有時候一夜大雪,早晨開門發現雪比門檻還高了。王府大大小小的池塘全都結了冰,屋檐上掛滿了冰柱。
蕭柳和李正言帶著絮兒侍衛一起打了幾回雪仗,堆了一院子雪人,又去湖上滑冰,把從前玩過沒玩過的都玩了一遍。
王妃說,自從蕭柳來了府里,整個王府都熱鬧起來了。上一次這么熱鬧,還是二公子十歲的時候。
二公子雖然未婚,年紀卻已經二十一了,因為未婚妻大婚那年父親去世,不得不守孝三年,過了年才是第三年。
而世子早就成婚多年,與世子妃育有一兒二女,但平洲王府對子女的教導十分嚴厲,世子性格也不像二公子那般跳脫,三個孫輩都是踏實穩重的。
蕭柳聽到王妃的話摸摸鼻子,聽起來,她比那三個小娃娃還鬧騰啊。
王妃見她不好意思反而笑得更歡,私底下與王爺感慨“怪不得在宮里受寵,這性子,天真坦率,無憂無慮,誰見了不覺得心中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