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一連去了莫家三夜。
第二夜是半夜十點多。那時候,莫家因為前一天的經歷,緊急在各個角落安裝上了攝像頭,找了所有人脈尋求高人,天一黑就全家聚在一起,精神高度緊張,靜等可能發生的意外。
但是從晚飯后一直等啊等,等了三四個小時,一家三口精疲力盡,莫先生拿了主意,讓全家上樓休息,別鬼沒來把自己嚇壞了。
為了安全起見,三人一起上樓,樓下的燈都不關,整個別墅燈火通明的。
走到第二層樓梯的時候,三人突然眼前黑了一下,眨眨眼,什么異樣都沒發現,各自以為是錯覺,繼續往樓上走。
然后走啊走啊走啊這十幾階樓梯竟然怎么都走不到頭。
莫夫人手腳冰涼死死抓住了丈夫的手臂。高瘦少年四肢都僵硬起來,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動了。
莫先生一邊安慰妻子一邊自己手腳發涼,額頭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林宛站在他們面前,實際上,這三人一直站在五六級樓梯處,并沒有走多高,她手伸向高瘦少年,用力一推。
“啊”三聲慘叫,一家三疊著滾了下去。
站得不高,滾下樓也沒受什么傷,但那瞬間滾下樓梯以為要和吳泗一樣死去的感覺,讓人驚懼萬分,瀕死的恐懼比死亡更可怕。
等到三人鎮定下來確認彼此都沒事后,互相攙扶著站起身,扭頭卻看到一樓寬敞的地板上,八個血字清晰滲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所有人的心都重重一沉。
少年和莫夫人都不敢再看攝像監控,只有莫先生一人去看了。
他眼睜睜看著空無一人的地面上,一筆一劃,緩緩出現這八個血紅的大字,仿佛有個隱形人在地面上書寫。
這八個字端端正正,清晰可辨,只是血紅的顏色刺痛眼睛。
莫夫人歇斯底里,想要立刻離開這個地方,隨便去哪里住都可以,但是少年正在緩刑期間,想離開社區管轄范圍并不是說走就能走的事情。
莫先生高價尋找和尚道士,出的錢極高,倒還真的在第三天找到了人。
第三天夜里李沖陵陪林宛到了門前,十步之外就先笑了一聲“有錢除鬼,無錢賠償,這家人也是罪有應得。”
說著,撈起運動服的帽子往頭上一戴,將整張臉都籠罩在了寬大帽子的黑影里,他頭一回直接步入了莫家的別墅。
林宛不懂這些玄學術法,但知道莫家肯定是找了人來鎮宅了,便跟在李沖陵身后,沒有輕舉妄動。
李沖陵的術法十分玄幻,林宛從沒見過他拿道士的什么劍啊幡啊,唯一的道具就是沒有任何字跡的空白黃符,說一句黃紙條也不為過。但是同樣的黃紙條,在他手里,玄空幾筆寫寫畫畫,嘴里念念有詞,就有了不同的效用。
這次也是,李沖陵旁若無人地進了莫家別墅的院子,在周遭走了一圈,掐指算了幾遍,在其中幾處貼上了黃紙,然后把最后一張直接貼在林宛胸口“進去吧。”
林宛低頭看看胸口的黃紙,問“這就行了”
李沖陵“嗯。”
林宛“要是你打不過對方怎么辦我是不是就回不來了”她逗他。
李沖陵“你有事我會來救你,不會讓你受傷。”
林宛故意“所以果然有危險是吧這個對手能力怎么樣,比你如何”
李沖陵沒把對方看在眼里的模樣“你話太多了,趕緊去辦事,早辦完早回去休息。”
林宛不滿狀“你這人怎么這么冷酷,我去冒險,你不說幾句鼓勵的話也就罷了,竟然還嫌棄我,我要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