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師是很莫名的,半個月前還口氣強硬,態度讓人氣憤的幾家,如今卻主動愿意賠款了
而且都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深怕晚了幾步,出什么意外一般。
但不管怎樣,既然愿意調解,而且都急著賠錢,她當然樂意之至,立刻著手準備各項資料。
這方面的事情是宋律師的專業,李沖陵和林宛便不再管了。
等結果的幾天,李沖陵沒有什么安排,想留在酒店修煉,主要是想讓林宛修煉。
但是林宛卻想出去走走。
“我已經在屋子里待了五年了,不想天天待了。”
李沖陵聽到這句話,把嘴邊的說辭咽了下去,問“想去哪”
“隨便走走唄。”
最后,兩人逛了一圈周邊的風景區,李沖陵逛著逛著,還收拾了兩個作惡的怨鬼,旅游工作兩不誤。
游玩結束還剩下兩天,林宛走了一遍原主生前曾待過的學校、老房子在老房子那邊,聽到了蔡家的八卦。
原來,蔡遠凡在那五年,福運亨通,公司越做越好,有了一定高度后,把蔡家徹底踩死了。
他是私生子,對蔡家從來沒什么感情,原先對原主說不怨,但內心還是怨的吧,功成名就后,看著走下坡路的蔡家,直接把他們踩到了泥里,包括那些曾對他冷暴力的兄弟姐妹。
林宛聽著這些從內而外都沒有任何波動。
李沖陵說了一直以來的感覺“你比很多人都放得下。”
林宛聳肩“不該是這樣嗎”
李沖陵微微點頭“人一旦陷入執念,就很難走出來,放下容易,但放不下的人學會放下卻很難。我見過很多癡男怨女,他們死后留念世間,若不被辜負便也罷了,很多人最終覺得被背叛或遺忘,然后心存不甘化作怨魂,繼續糾纏下去。那天帶你離開別墅,你對蔡遠凡的態度,讓我驚訝。”
林宛飄在他身邊,看著路兩邊的風景“所以,你就不厭其煩地幫我們了”
李沖陵“陰報陽報遲報速報,終須有報。”
林宛“天知地知人知鬼知,何謂無知”一笑,“你要做那城隍爺”
李沖陵“你焉知我不是”
林宛一愣,扭頭去看他“啊”
李沖陵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林宛聚集靈氣踹他一腳“騙我”
“你自詡機靈,原來也有被騙的時候”
林宛叉腰怒“我信任你啊”
李沖陵愣了愣,又一次露出笑容“嗯。”
宋律師走完最后的流程,大大松了一口氣,正想要聯系李沖陵,卻發現沒有他任何聯系方式,煩惱該怎么把人通知到位,正在念叨的人自動上門了。
人一來,似乎就知道一切,直接問她“事情都了結了”
宋律師總覺得李沖陵有些說不出的地方,盡管職業病讓她想要探究,直覺卻勸住了自己“是,都辦妥了,相關的資料我會快遞給孫姐,款項也確認到位了。”
李沖陵道謝“麻煩了。”
宋律師搖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問“孫姐還住在道觀嗎她要出家李先生,孫姐孤身一人,經歷悲慘,的確容易寄情宗教,只是那些錢是她的養老錢”
李沖陵“多慮了,正清派不收鰥寡孤獨經濟貧弱之人的錢財,賠款到賬,她該下山買個新房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宋律師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那您幫我給孫姐帶個好,回頭搬了新家,我過來祝賀。”話語間還是有不放心。
李沖陵不介意,甚至冷淡的面色暖了幾許,點頭應下,帶上這次可以帶走的資料,直接走了。
一人一鬼回到山上正清派,就發現眾人的心情非常好。
朱虛文興沖沖地對李沖陵說“師叔,吳媽的賠款全都到賬了好大一筆錢夠買一套新房還不用貸款”
吳媽媽臉上也有了一點喜色,抱著懷里的小狗,看向李沖陵“我想過了,我也不想住在多好的房子里,挺喜歡這山上的日子的,我就在山下買個房子,便宜又離大家近,有事沒事上來串串門,大家下山了也可以來我家做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