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起,在夜幕降臨后,昭國皇宮內的宮人們點起了一盞又一盞的燈。
昭國皇帝坐在宴席主位之上,向臺下舉杯“歡迎各位遠道而來參加我昭國國慶之宴,白日辛苦各位了,這夜宴大家不必拘泥,乘興而來,自當盡興而返。”
“這杯酒,我先喝為敬”話罷,一飲而盡。
奏樂聲起,樂府的舞姬身穿薄紗彩衣,如風拂柳般飄到舞臺中央翩翩起舞。
隨著歌舞的開始,樣貌端正的宮人端著錦盤玉碟盛著的菜品魚貫而入。
皇太女坐在皇帝右側下席,興致缺缺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她向來討厭這種嘈雜喧鬧的環境,而且這在座的人,有一部分怕是根本恨不得把她變成一道菜分食殆盡。
瞧瞧,她那好長輩皇貴妃遮掩不住的怨毒眼神,自己養成的兒子不成器,只知道吃喝玩樂睡女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對她恨得如此明顯。只不過這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過得去。
褚玲瓏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端起酒杯隔空無聲道貴妃安康。
果不其然,看到她變了臉色,褚玲瓏哈哈大笑起來。
而另一邊的貴妃已是氣得仰倒,攥著帕子的手都在抖。
“瓏兒,怎么說貴妃也是你的長輩,何必這樣跟她爭鋒相對。”說著是勸導,但抬頭望去時,皇帝臉上卻是掛著縱容的笑意。
“兒臣只是無聊,父皇不喜歡,那兒臣便不做了。只是這夜宴著實無聊,請容兒臣先行告退”
這夜宴是精心準備過的,只是聽她這一說,皇帝也只能無奈應允。他的這個皇太女向來不喜人多的場合,他是知道的,這會關鍵的開幕已過,那就隨她去吧。
“那你去吧,別亂跑就行,等會夜宴結束了父皇還有一些事情要安排你去做。”
褚玲瓏見父皇允肯,如蒙大赦般一溜煙的跑了。
宴席盡頭。
方幼青這會如坐針氈,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周圍的貴婦貴女沒事就掃她兩眼,順便陰陽怪氣一番她進食的儀態,讓她胃口全無。
自己吃自己的不行嗎,非要盯著她一個外國的使臣之妻。
這夜宴一過,她就要跟裴觀月回國了,不知道她們這會與她爭鋒相對到底是幾個意思。
原主怎么說也是宜國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小姐,進食的禮儀絕無差錯,只是相對于昭國不同罷了,怎么就輪得到陌生人來教訓。
不過這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周圍坐的都是昭國女子,也不方便和發生正面沖突,只得停了碗筷,坐在那里百無聊賴的看著臺上的表演。
要說這昭國宴席著實奇怪,反正她是第一次見到要把夫妻分開安排入座。
她坐在皇帝的左側,而裴觀月則是被分到了右側,兩人之間隔了個舞臺。張望許久,都沒透過在臺上舞姬的身影找到裴觀月人在哪。
“這位妹妹,你怎么不吃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坐在方幼青左邊,方才一直挑刺的年輕女子笑問道。
吃一口被說一句,能吃的下去才是奇怪。
“我自幼身體不好,所以吃的不多,勞煩這位姐姐關心。”
呸,裝模作樣的狐貍精。年輕女子心中暗罵。
年輕女子自方幼青一入座,就看她不順眼。她如今也是待嫁之齡,自認姿容不差,想是能嫁個好夫婿,而如今這夜宴之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樣貌絕色的女子,頓時讓她感受到了危機。
若這女子定居皇城,怕是要把那些男人的心都給勾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