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明知道她做事過分,可不僅將軍沒什么反應,就連他看著那映得滿堂生輝的臉,也說不出太過的話。
哎,這大概就是美人的特權吧若是換了別人敢這樣對待將軍,能不能活著出去還兩說。
而看看將軍,大概是色令智昏,竟還有些甘之如飴仍由她造作的放縱意味。
王升心中感慨,正在此時,練完騎射回來看望的父親的裴知弦推門而入,恰好就撞見了這奇怪而又曖昧地一幕。
烏發紅唇的艷麗美人,正坐在伸著細白的手腕捏著父親的臉,姿態親密。
而父親則是癡癡地望著她。
但很快,那手松開了,父親也移開了視線。
“知弦,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裴知弦道“練完了,心中擔憂父親,就回來的早些。”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灼灼地盯著床邊的長公主。
方幼青被他放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適,皺眉道“再看本宮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裴知弦眨了眨眼“殿下為什么要挖我的眼睛”
“不準再看本宮”
裴知弦垂首思索片刻,接著道“可是只要殿下在我面前,我就移不開視線。”
一旁的王升只想把他的嘴趕緊捂住。
方幼青縱橫青龍國數十載,從未如此憋屈過,她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若是他眼神下流她自是可以當即下令懲治,可對上那雙干凈到只有欣賞的雙眼,她怎么也無法昧著良心下狠手。
至此,她只能氣得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床上躺著的裴衍,眼神暗了暗。
半響過后,他開口道“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方幼青“你說。”
“待到病好之后,臣便要回邊關了,但知弦臣想把他留在皇城。知弦曾向臣說過,仰慕殿下許久,不知殿下可否容許他跟在您的身邊。”
方幼青抿著唇,拂袖從床邊站了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裴衍”
這明擺著要往她身邊塞人,塞的還是他的兒子他是瘋了嗎
裴知弦和王升也不可置信地望著床上的男子。
“父親,你”
裴衍掙扎著坐了起來,這次方幼青沒有再去扶他。
“求殿下,答應臣”
說著,他竟準備翻身下床行大禮。
方幼青心上傳來綿綿密密的刺痛,她冷笑一聲“夠了,裴衍,你最好別后悔”
裴衍沉聲道“絕不后悔。”
眼前一層水霧彌漫,方幼青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轉身快步走了出去,只留房中相顧無言的三人。
裴知弦望了望床上的男子,又望了望快要消失的背影,急忙追了出去。
王升大刀闊馬地坐了下來,重重嘆氣道“你說說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啊你明知道長公主她哎”
裴衍躺回床上,闔上了雙眼“我累了,你出去吧。”
見他態度堅決,王升只得離去。
人都走后,裴衍才睜開了雙眼,茫然地盯著床頂錦帳。
原來,他也只是個卑鄙的俗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