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會兒吃完飯,他便厚著臉皮,又準備往長公主眼前湊。
可等他到了長公主門前,只見里面燈火通明,喚了幾聲,卻沒有任何回音。
長公主人呢這會已經很晚了,她一個人能上哪里,莫不是遭了歹人
思及至此,裴知弦焦急無比,連忙準備跑出去找人。
客棧店小二見他神色有異,就問了句發生了什么事,可否需要幫助。
待他說到住在這間房中的女子不見了的時候,店小二一拍腦袋告訴他“你說的那位小姐,我剛才見過,她跟一同前來的那個男子出去了。”
裴知弦追問“哪位”
店小二道“是那位穿著玄色衣衫,氣質非凡的公子。”
他們一隊人中,只有他父親穿了玄色的衣服。
“沒事了。”
裴知弦的心情跌落谷底,松開店小二,神情不屬地讓他走了。
在屋中坐了許久,想了又想,到最后,裴知弦還是以可能只是長公主想要出門需要人作陪的理由說服了自己。
在寒風中等人的時候,他也一直在寬慰自己。
父親和長公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么久,絕對不會再有什么改變。
兩道相攜歸來的身影出現在道口,裴知弦一眼就看到了來人。
哪怕是隔著帷帽,這兩個讓他最熟悉,印象最深的人,他也能清楚地認出來。
高大的男子手中正提著個粉嫩的小兔燈,看起來格外違和。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女子伸出手扯了男子的衣袖一下,男子便低下頭,跟著她向一旁的攤位走去。
帷帽的紗在微動之時,裴知弦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嘴角高高揚起的弧度。
她在他面前,好像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一個是他心悅的人,一個是他的父親
而他們現在走在一起的樣子,如同令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裴知弦搭在佩劍上的手,攥得指尖發白,他如同一尊雕塑般立在門口,安靜地望著他們言笑晏晏。
直到兩人越走越近,發現了他的身影。
裴衍提著小兔燈的手僵在了空中,對視片刻,他別開視線,聲音暗啞地喚道“知弦”
方幼青看了一眼他們古怪的氣氛,什么都沒說,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先一步上樓去了。
而裴知弦在她走后,則是自嘲地笑了笑“父親既然對長公主還有情誼,那把又何必打著幫我的借口,將我送到長公主身邊”
“我”
“夠了”額前的碎發滑落下來,遮住裴知弦的神色,“別跟我解釋了,沒意義。”
“我們各憑本事,我也不需要父親的憐憫和施舍。”
愛從不是施舍就能轉移。
方幼青剛回到廂房中沒多久,就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打開一看,是裴知弦。
她本不欲讓他進來,可沒等她關門,裴知弦就先行進來把門給鎖上了。
正準備叫人把裴知弦給帶走,他的一個問題,就讓方幼青止住了聲音。
“殿下從始至終愛的就只有我父親一人,對不對之所以這么討厭我,也是因為我是父親和你之外的其他人生下的孩子。”
他一步一步向方幼青逼近,而方幼青則是在他深沉痛苦的眼神中向后退去,直到跌坐在靠窗的椅榻之上。
棱角分明,還帶著青澀的英俊少年臉龐距離她的臉只有咫尺之遙。
裴知弦目光灼灼地直視她,撐著手,把她困在了椅榻之中。
“殿下什么時候,才能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還是說,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不會受傷心痛的玩物嗎”
作者有話要說青寶好像演的太過了
晚點試著努力努力,看能不能擠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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