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表情各異的人們從身邊經過,已經變成名副其實“美食縣”的縣城大街上處處可見各種美味食物,有很多傳統經典小吃,也有很多與陸蕓花無關、純粹百姓們自己發明的食物,
長條狀的幌子隨風呼呼作響,畫在幌子上的各式物件也像是被熱鬧的氣氛連帶著注入活力,在舞動時候勾勒出風的形狀,將各色香味穿得更遠
“阿卓,今天喝點酒”許是陳釀開蓋,突然間,一股嗆人的酒香伴著風傳進陸蕓花的鼻腔,陸蕓花只抬眼就看見不遠處那獵獵作響的長幌子,稍顯陳舊的幌子上,飛揚墨筆畫出來的酒壇極其顯眼。
許是情緒到了,陸蕓花今天想喝點酒。
“好。”卓儀自然不會拒絕,他也聞到了這個味道,點頭應是。
兩人攜手走到跟前,稍走近后除了凜冽酒香之外又傳來一陣混著與魚香、魚腥的油炸味道。
“咦,炸小魚”陸蕓花有點驚訝。
酒鋪旁邊支著一個小攤子,一個包著頭巾的年輕女子正在忙碌。
攤子很簡陋,只有一大鍋油坐在燒著柴火的爐灶上,爐灶是可以收起來帶走的那種小爐子,不占什么地方。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張放小魚盆子的桌子、一張供堂食客人坐下的木桌并著四條長凳便算完了,也沒個什么棚子在上面擋雨遮風,可見店家要時時看著天氣,免得突然下起雨來,畢竟一鍋油可還在爐子上燒著。
炸魚攤子生意不錯,陸蕓花和卓儀過來的時候正有客人等待,只一會兒接過用油紙包著栓了繩子的小魚,和老板娘笑談幾句才告辭,可見已經是熟客。
送走客人后老板娘便洗了手勤勤懇懇的收拾著攤子,陸蕓花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雖然這是個油炸攤,卻未見什么讓人不舒服的陳年油污,木桌木碗雖用的不是好木頭卻各個洗得干凈發亮,可見店家認真。
許久不曾關注,現在看來原先定下的油坊已經建好了,不然平民人家就算狠狠心也買不起這么一大鍋油。
陸蕓花嗅了嗅,雖只是過了麥粉炸出來的小魚,味道大約不如她所做,但老板娘愛干凈的表現實在很拉好感度,正巧陸蕓花今天不想做飯,喝酒又總得配點什么。
“阿卓,等等買完酒我們買點炸魚配著吃”陸蕓花抬起頭問。
卓儀點頭“先打了酒再出來買魚,油炸東西放久了味道不好。”
陸蕓花和卓儀循著味來到酒坊,正如陸蕓花所想,這是窖藏許久的一壇好酒開封了。酒水味道濃烈嗆人,自有一種火燒般的氣勢,用的是此地常用的麥曲,聞起來雖不如白巡上次帶來的“青州蜜”卻也是頂尖的好酒。
他們說想要買些酒,不想才提出來就被店員滿臉歉意地拒絕,只因這酒珍貴,如今少有這樣烈的酒,早在開壇之前就被周圍熟客定得一干二凈。
“陸娘子”陸蕓花和卓儀都不是糾纏的性子,聽他這么說雖有些遺憾還是打算走了,卻聽里屋子一人掀了簾子出來疑惑喚住他們。
“您是”陸蕓花轉身看了看這位中年男子,確認自己并未見過他。
男子笑著拱手與兩人問好,道“陸娘子確實不認得我,我是這酒坊的東家,雖從未與陸娘子見過面,卻十分感謝您。”
他說到這里對身邊伙計催促“快去給陸娘子裝酒,放我們最大的壇子,從我的份額里出”
“您這是”陸蕓花疑惑,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卓儀,可他也搖頭表示并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