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慌張。
她沒有嘗試躲閃到側面,因為對方的槍雖長卻還沒有長到無法及時騰轉挪移的程度。與里加爾常見的兩米三以上長度的矛相比和人的短槍更具靈活性,加之以武士的復雜運用技法,倘若她嘗試以步法避開反而會落入下風。
所以她選擇了正面迎擊。
簡簡單單的中位姿態,在對方向前突刺的同時米拉也轉動了腳跟足尖用力一步踏出。
“喝!”她刻意傾斜了手中的長刀,在揮出的瞬間以一個從上方劈向對手頭部的假動作欺騙了這名浪人讓他沒有變幻攻擊,然后緊接著偏轉刀鋒用刀背撞開了短槍的槍尖。
“嚓!”已經受損但仍舊鋒利的刀刃切開了硬木桿表面的大漆,而她到這時再以微小的步伐更進一步在把短槍向著右側格出的同時人往左前方踏出一步并且左手把刀柄往回拉劈出了又狠又準的一斬
“啪嚓!!”刀刃撕碎了浪人持槍的半個手掌表皮切開筋腱又斬斷了骨頭,手掌噴著鮮血落下而她緊抓住對方失去反擊格擋能力的這一瞬間這次一大步向前準確無誤地將刀鋒刺入了對手的喉嚨之中,向著側面揮出擴大傷害的同時收回了刀并且連退兩步。
“呃嘶嘶”切開的喉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帶著氣泡的血液瘋狂地溢出而翻著白眼的中年浪人就這樣死在了他所輕視的年輕女孩劍下一如前面的好幾個人。
里加爾的長桿步兵很愛用手甲,一些高品質的戟和斧槍還會在桿子上加上一個護手很大原因便在于:即便長桿兵器相較刀劍而言具有總長度的優勢,但因為握持的兩手分得較開的緣故,前手卻經常是處于刀劍的攻擊范疇之內的。
和人的武士以馬戰為主,他們的步戰技法相比里加爾人而言更多考慮同種武器對抗的“公平性”可戰場上沒有公平性可言,人們之所以追求好的武器和鎧甲就是為了在戰斗開始之前盡可能地取得優勢。
盡管話說回來,里加爾的貴族劍法也通常考慮的是劍類武器之間的對抗就是了。
名師出高徒。
隨著歲月的流逝和自身技法的進步,我們的洛安少女更進一步地體會到自己老師所教授的知識到底有多難能可貴。
亨利所傳授的戰斗技巧精簡又高效,但同時卻又具備靈活性和變通性。因為他已然通過無數的基礎訓練讓洛安少女掌握了最根本的“核心”,而她所需要的就是在這幅骨架上根據目前情形的不同選擇合理的搭配以應對。
不同的武器,不同的敵人,不同的戰場環境,不能以同一套應對方式。
但有些事情是共通的:鋒刃武器的劈砍對人體軟組織有最大的殺傷力,它也能砍得動一些武器的木柄;而身著鎧甲的敵人則最好用刺擊攻擊縫隙或者反過來用刀柄擊打。
不論技法怎么變化,敵人始終是兩手兩腳的人形。人的關節活動范圍和臂長不會突然地增加,若是穿著了鎧甲的話還只會減少。
里加爾人在格擋的“同時”進行攻擊的劍法精髓對于每一次攻擊都要重新開始的和人而言無比陌生,這種迥異的高級技巧是她的優勢,而她也深知這一點。
“奧尼,奧尼啊!逃!逃!”裝備精良但人數稀少的浪人們在一邊倒的戰斗中終于崩潰了,他們轉過身試圖涉水而逃,但亨利和約書亞一左一右地殺了出來,逼迫著這些人又退回來,與鳴海和彌次郎還有阿勇等人一起完成了包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