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正午陽光之中,最后的抵抗也迎來了結束。
15對20,相近的人數規模他們卻已經能夠在己方無人重傷的情況下完成全殲,并且對手還是算得上精銳的藩地浪人。
“清點一下,把物資燒了,然后快走。”戰斗只持續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在米拉丟掉了手里傷痕累累的刀拔出匕首從面前那個死去浪人身上割開武裝帶拿了他的太刀的時間點,亨利點燃了火把并且和其他人交接,每個人都拿著一支火把圍在了浪人們的營帳面前。
干燥的夏日晴天之下火焰很快地燃燒了起來,而在把能用的武器都收集起來并且把地上的浪人都補刀徹底殺死以后,一行人迅速地乘上了小船并且離開了這片區域。
等到附近三郎麾下的其它人左轉右轉終于收到消息,在戰局結束的數個小時后才姍姍來遲之時,他們也只能看著一地的狼藉卻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這怎么回事,立刻追蹤!”依然精神抖擻的清石怒容滿面,但他下令之后這些人卻并未立刻行動。忍者頭領回過頭看著這群本地招收的流寇,其中有人不以為意地抓耳撓腮,而其他人則眼神躲躲閃閃,顯然在盤算著些什么。
“嘶呼”清石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內心中的怒意:“去追蹤來犯者,抓到的重重有賞!”他改變了措辭,這這些渾身酒氣的流寇們這才動彈了起來,他們抓著手里的鐮刀和短刀發出亂七八糟的起哄聲,然后一窩蜂地朝著陸路的方向亂糟糟地跑了出去。
“啪”清石頭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群唯利是圖的小人。”
“大人。”一名麾下的忍者在旁邊單膝跪地。
“甲組與丙組,可有消息?”忍者之間的交談他立刻切換了措辭,與流寇溝通用更淺白的言辭是為了隱藏身份,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也是三郎的意思雖然這些人投奔了他們并且是可以利用的,卻并不代表要真正對他們推心置腹予以信賴。
“已有半日未曾聯絡。”忍者的報告讓清石的煩躁感更進一步地上升,這片充滿蚊蠅毒蟲和惡蛟巨蟒的沼澤本就充斥著各種兇險,眼下更是有不知哪里來的兇人在到處襲擊他們。本來想交給那些流寇去探尋的但這些人消極對待,不得已派遣出了沼澤村的心腹部隊和自己的忍者部隊,卻依然絲毫沒有抵御能力。
“我們難道真的是被惡鬼給襲擊了嗎,妄入不應當進入的領土,三郎大人啊,您所追求之物,招致的是否是毀滅。”清石喃喃自語著,哪怕絞盡腦汁他也仍舊無法和當初在藩地有一面之緣的那個異邦人聯系在一起。他也一點都不覺得是龍之介所能做出的事情,因為龍之介始終是一名華族。
武士們的戰爭是具備儀式性的,這種儀式性與榮譽尊嚴掛鉤有時候甚至比勝利更重要,這是戰斗中敵我雙方的共同認知。
這是和人引以為傲深刻入骨的化一環,卻也是拉曼學者所批評的“狹小格局”。
烽煙四起,原本意味著隱蔽性的喪失。可遠遠看著燃起橘黃色火光的沼澤深處,龍之介卻愈發地佩服起那個異邦人來。
“走這邊,看,這兒有東西!”高高的蘆葦叢另一側,嘈雜的流寇們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他們正在按照計劃被引到偏遠的地方。
“過去了,繼續前進。”龍之介麾下的浪人們輕裝上陣,盡管仍舊著甲,卻舍棄了體積過大難以攜帶的一些裝備。
他們沒有攻擊流寇的意圖,百余人的規模的這些烏合之眾盡管以手上的兵力完全可以全殲,所有人卻都只是在龍之介的命令下半蹲在膝蓋深的水里忍受著不適感等待這些人過去。
有不少浪人握緊了刀一副做好了隨時拔出刀上陣作戰的架勢,只是在主上的威壓下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