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強大的攜帶能力讓一行人得以度過還算溫暖的夜晚,畢竟是狩獵的任務,假如沒有馬的話他們還是盡可能地輕裝為妙,否則在追逐的時候就不得不舍棄裝備了。
安是一位相當安靜隨和的女性,在使用魔法點燃篝火并且往鐵鍋里頭添了些水以后,她帶著歉意地笑了笑說自己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就坐在一旁帳篷的門口接著火光開始閱讀起魔法的書籍來。
食物的香味開始逐漸彌漫開來,年輕人里頭身高最高,瘦長的伯諾瓦掏出了具有西瓦利耶風格的小木琴開始輕輕彈奏,閉上雙眼的年輕人撥到一旁的金色卷發在晚風下輕輕蕩漾,一旁的讓娜也掏出了豎笛,西瓦利耶風情的優美曲子一直回蕩直到落日。
晚飯過后,一行人開始了搜尋。
野豬通常在傍晚和夜晚的早些時候出來覓食,知曉這一習性的眾人實際上將晚飯過后到八點之前的這幾個小時才定成了真正的搜尋野豬的時間。
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步伐,一行六人兩兩為一組,接著月光和火光開始尋找著附近的獸道。
就好像我們曾經講過的,只要是有某些什么東西從自然環境中經過,那么它就肯定會干擾到周遭,留下可以被追蹤的格格不入的痕跡。
最為典型的東西就莫過于獵人們通常稱作獸道的這種野獸路徑了。
和人類一樣,動物也有自己的習慣存在。再加上集群的特性,經常去的一些地方因為行走而被壓彎的野草和與周圍不同的被壓實了的泥土,這些東西為想要尋找它們的人了絕佳的方向指標。
“在這兒我想我找到了一些什么。”阿蘭的聲音在左前方的某處響起,他甩了甩手中的火把使得自己的存在更為顯眼,其余四人朝著那邊靠了過去。
火把噼啪噼啪地響,燃燒的松脂從一旁滴落掉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這應該是被野豬拱過的痕跡。”阿蘭用空著的手指著樹干旁邊被啃了一半的蘑菇說道。這種紫色的蘑菇非常巨大,差不多有兩個卷心菜的體積。苦澀發臭的味道和吃完以后必定會導致腹瀉的微量毒性讓即使最為貧窮的人都會對其拒而遠之,也就只有逮啥吃啥腸胃強大的野豬會來啃咬了。
翻起的泥土和咬爛的紫色蘑菇顯然是野豬的杰作,亨利舉著火把走到了一旁,空曠的森林當中周圍的灌木叢中清楚的痕跡顯而易見。
“這應該就是正確的路。”賢者回過頭點了點頭,伯諾瓦和讓娜從背后取下了長弓,用手指夾著箭矢做好準備。
“分散開來,做好攔截的準備,麻煩兩位跟我一起充當前鋒。”阿蘭回頭望向了亨利,賢者點了點頭,但并沒有拔出武器,倒是米拉唰地一下拔出了自己的單手劍。
只用一只手拿著的單手劍對她來說還是有些過于沉重,女孩不一會兒就感覺到了疲憊,加上初次實際參加狩獵的緊張感,她顯得有些神經兮兮。
“放松點。”賢者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米拉也甩了甩頭,重復了好幾次吸氣跟呼氣令自己頭腦冷靜下來。
循著痕跡,一行人緩慢地前進了數個小時。
待到整個天空都已經徹底暗下來,星星和月亮接二連三地升起以后,他們仍舊沒能夠發現野豬。
痕跡到處都是,看起來似乎附近的這一片森林都是它們的狩獵場,但或許是他們沒有足夠小心謹慎而驚動了野豬,或許是錯過了,總之今夜看起來他們似乎只能是無功而返。
緊張感在幾個小時以后麻痹了起來,米拉也明顯地表現出了疲憊。崎嶇的林間道路讓眾人的腳踝都受了不少的苦,夜色已深,狼群活動的時間開始了,已經不適合再在這里頭閑逛,于是一行人回到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