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拉曼風格的。”面對女孩緊皺的眉頭,賢者如是解釋道“西瓦利耶人從拉曼人那里學習了的許多知識之一就有谷倉的建造,拉曼式的谷倉底下有石質的通風管道可以保證谷倉內的通風,讓糧食沒那么容易腐壞。”
“但因茨尼爾的人們又很快意識到即便是這樣,這片地區也不適合用來長時間保存糧食,于是后來建造的谷倉考慮到成本的問題就都是普通的地板,沒有通風管道了。因為只需要在這里儲存收割之后的一小段時間就會被運送到北方去,所以長時間儲存用的通風管道也不是那么地有必要。”賢者這樣說著,而米拉點了點頭。
“但用來存放糧食是一回事,要跟一大幫子可能已經兩三個月沒有洗過澡的傭兵住在一塊兒,我覺得我們還是選擇通風好一點的地方為妙。”他說著,米拉白了他一眼。
馬匹被寄存在了谷倉外頭的馬廄之中,這里的環境臟兮兮的,地上都是濕潤的泥土,但多少有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也會好上一些。
收割完畢的麥稈被鋪在了谷倉內部的地面上讓它看起來不那么地臟亂,三三兩兩的傭兵們占據了一個自己的小位置找了一些東西墊高了空間把自己和地面的濕氣隔離開來。
沒有人和其他人作過多的交流,傭兵們對彼此之間也是有所防備的,畢竟下級傭兵們在很多方面和盜匪沒有太大的區別。
亨利和米拉二人走進來的時候就能夠感受到那種貪婪又帶著些許畏懼的眼神傭兵們都是識貨的,這兩個人身上的防具和裝備還有干凈的衣物都顯示出他們的富有,但同時胸口明晃晃地掛著的藍牌還有尺寸巨大的武器也證明了他們的不好惹。
雖說亨利的大劍在很多傭兵看來仍舊算是奇異的武器,但區別于他和米拉最初遇見時的情景,現在不是穿著臟兮兮的麻布衣服而是精良皮甲加上藍色徽章的賢者,那些比他低級的或者同級的傭兵們也只會覺得這個人更加地不好惹。
人靠衣裝的道理在這里得到了充分的顯現,明明還是一樣的人和一樣的武器,換了一套衣服再掛個牌子,別人的看法就完全不同。
谷倉有兩層,亨利和米拉選擇來到了二層的角落暫作休息,賢者把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然后遮蓋在了這個角落的墻壁上以阻攔從縫隙吹進來的冷空氣。
地板吱呀吱呀響,陳年的舊鐵釘已經氧化發黑,將一些行李放好在樓板,兩人重新回到了外頭。
護衛的任務在大部分情況下都相當無聊,不過治安官偶爾會組織一次集體出去主動狩獵殺死比較靠近這一邊的熊類。
來到因茨尼爾第三天的時候亨利他們就參與了一次這樣的活動,但盡管附近有許多熊活動過的痕跡,一共六十幾人的傭兵團體卻沒有能夠真正碰到任何一頭熊。
而在這一天下午徒步在野外走了一整天的二人回歸到因茨尼爾的時候,一個猶如野火燎原一般瘋狂傳遞開來的消息,傳達到了他們的耳畔。
瓦瓦西卡被攻擊了,情況十分緊急。
對于這個消息眾人的反應可謂天差地別,一些西瓦利耶人欣喜的神色不言而喻,而一部分和亞文內拉有關的人則是震驚不已。
“老師”米拉用擔憂的眼神望向了亨利,而賢者則是一臉嚴肅地沉思著。
“西瓦利耶沒有理由會在冬季發起戰爭,特別是在主力大幅度折損的情況下而且這個消息也太過于模糊了,連瓦瓦西卡被誰襲擊都沒人說明。”
“我很擔心明娜他們。”米拉這樣說道,金發少女和她的父親應該是留在了瓦瓦西卡的,如果圣白之城被攻擊的話,她們的安危十分令人擔憂。
“回去吧。”亨利點了點頭,然后兩人就立即返身收拾起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