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制的酒瓶和軟木塞子遍地都是,已經開始有些發臭的瓶內剩余的液體吸引來了一些蒼蠅似的昆蟲在嗡嗡地打著轉兒。
米拉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治安官,而亨利則果斷地上前了一步,搖醒了他。
“呃啊”睡眼惺忪的維嘉抬起了頭,他似乎挺長時間沒有洗過澡了。渾身臟兮兮的頭發亂作一團。瞧見是亨利和米拉二人他又有要重新趴回去的意思,但賢者平靜的話語讓治安官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
“費里失蹤了快一周了,我們在城內到處都找不到他,你知道他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嗎”
“”維嘉停下了重新趴下去的舉動,他雖然最近一直借酒消愁但卻也并非一事不知。
“唉”伸出粗糙的大手揉了揉自己亂的像鳥窩一樣的頭發,維嘉思索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去南城區的郊外看看。”
他這樣說著“他母親的墓地在那里,費里是個孝順的孩子,就算避開了其他人,也還會去看望她的。”
“靠右側有木頭墩子的那一排里頭最左邊的就是。那是原先為了防止龍蜥再過來把尸體刨出來做的柵欄,不過后來又修建了圍墻所以也就沒有必要了。”
“去那兒碰碰運氣吧。”維嘉這樣說著,亨利和米拉對著他點了點頭轉過了身向外走去,治安官沉思了一會兒從桌子上又拿起了一瓶果酒抿了一口。
“發臭了啊。”他把口中的液體隨意地吐在了地上。然后靜靜地盯著外頭人來人往的大街。
南城區多是工匠作坊的所在,這里的房屋相比起北城要低矮不少,但占地的面積也相應地高上許多。
從上空俯視門羅的整體有點像是一個傾斜的芒果。它的城墻并不是四四方方的規則形狀,隨著城邦的擴建新建的城墻囊括更多的土地保護更多的居民。南城的工匠區因為需要用水的緣故就像是芒果的下端一樣傾斜靠近加爾里爾河南方流域的分支拉寬希爾河。
自里戴拉地區轉入地下以后這條巨大無比的河流在這一段又開始出現,雖然克蘭特境內的僅僅是其中一條支流,但也已經足以孕育兩岸的文明。
拉寬希爾這個名字和里戴拉一樣是西瓦利耶式的稱呼。它在西瓦利耶語當中的原意是“復雜的迷宮”。顯然當初來到南方的西瓦利耶人在見到這不同于另一側艾卡斯塔平原一望無際的加爾里爾河,而是隱藏在灌木和張牙舞爪的樹木中間,乘船前行的人若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樹枝掃落水中并且還有著錯綜復雜的岔道這條河流時,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今距離當年被命名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許多時光,為了建立起城邦本地人砍光了附近的樹木。水力磨坊悠閑地轉動著,泥瓦匠燒制磚瓦的濃煙沖天而起,鐵匠鋪里頭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毛皮熏制時清理下來的腐肉就這樣直接投到了了河水之中,早已習慣這些的河內小魚瞬間聚集了起來開始瘋狂地爭搶著。
因為要走的路程比較長的緣故,亨利和米拉騎上了戰馬。
數百公斤重的戰馬在寬敞的磚石道路上奔跑發出的聲勢相當巨大,在碰到有居民路過的時候兩人減緩了速度。盡管如此很多人還是驚慌地躲到了兩側。并且在他們經過之后大聲地在身后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