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見到它,是在教會的訓練營第一堂騎兵課上頭,那時候教官正在教會自己如何成為騎兵而不是騎馬的步兵而在他的講解當中,克制自己這樣的騎兵的最重要的也是最廉價的一種工具,就是這種由簡單削制的尖木樁和繩索組成的馬拒。
“噢老天啊”“嘶吁吁吁吁”沖勢無法被停下,下意識地拉動韁繩的動作反而令馬匹陷入了恐慌,慣性一人一馬推向了那個木制的障礙物,戰馬的前胸和脖子毫無阻力地被尖銳的木樁所扎穿。一瞬間的走神胡思亂想讓騎士錯過了反應的機會,他整個人飛了出去所幸經驗還是救了他一命,本能地縮起脖子雙手雙腳蜷縮護住身體的結果是他沒有直接被摔暈過去,盡管手臂和腿部受到的沖擊力非常巨大以至于有護甲存在骨頭和肌肉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但他活了下來這是一件好事或者本該是一件好事。
“該死的,你這個賤人,我他媽是來救你的你知道嗎該死的小賤人,你給我出來”徹骨的痛楚,讓騎士大聲地開始咒罵。五分鐘前他在腦海里自夸的所謂嚴格的紀律莊嚴而肅穆強大的心靈和肉體,此時此刻蕩然無存。
“我,是白色教廷護教騎士團的杰克曼,給我滾出來,我要予以你神”后半截話沒有能夠說得出來,薄弱的鉚接鎖甲護喉被劍尖擊穿,被切斷的頸動脈狂涌著鮮血浸濕了棉甲和內衣,壞掉的聲帶讓他只能發出支吾的聲響,騎士瞪大了雙眼大張著嘴發出“咕咳哦”的聲音,而透過面甲上歪向一旁的觀察口,他看到那個氣喘吁吁的女孩倚靠在樹干上望向了這邊。
那雙清澈的藍色瞳孔當中,滿滿的都是鄙夷。
“鏘”帶著鮮血的長劍抽了出來。
“鏘”米哈伊爾帶隊沖到了這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一個馬拒,他想,自己終究還是犯了年輕的錯。剛剛當上指揮官,雖然在之前的課堂當中已經學習過騎兵不應該追著對手沖進去森林這樣的事情,并且現在想想只有這個女孩自己出現也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明擺著的陷阱。這一切他都知道,可是當對方出現的那一瞬間,他沒有能夠把這一切給應用出來,那么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散開散開從側翼包抄他們”十一名的騎士減員了一人是相當令人惋惜的事情,雖然這是米哈伊爾的第一次帶隊連隊伍成員都不算十分熟悉更別提有什么感情,但畢竟他們都是從自己生活的教會那里出來的都算是自己的家人,不為他報仇的那么自己愧對前輩
“咻咚”“轟啪咔”“啊啊啊啊啊”
指令下達的十秒過后,米哈伊爾的頭腦一片空白。
左側出現的是巨大的落木陷阱,右側則是坑底插著削尖了的竹子做成的尖刺的落穴陷阱。
只剩下十人的騎士們再次減員,護甲能夠擋得住突刺,他們的戰馬卻也已經死去。橫向甩來的落木把胸甲整個都給打凹下去,三人直接就沒了性命,余下的還有兩人在坑里頭不知死活但這還沒有結束。
“該死的,這地面怎么回事”幸存下來堪堪躲避過陷阱的他們退到了左后方的一片視野較為廣闊的林地以防止更多的偷襲,但剛剛一過來一名騎士立馬就叫罵了起來。戰馬的體重足足有數百公斤。加上全副武裝也超過一百公斤重的騎士本身,將近一噸的重量,在完全加速起來的時候,會成為勢不可擋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