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呀啊啊啊啊啊”它慘叫著在地上打滾并且渾身逐漸冒出青煙,最后像是體液全部蒸發了一樣整個扭曲糾結,變成了干巴巴的灰色焦尸。
毫無波瀾。
克萊默爾到底斬過多少人和物,他已經記不起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武器拿在手里也仿佛已經不再擁有重量。呼吸、心跳、肌肉;步伐、手腕、肩膀,一切都像是渾然一體一般,揮舞大劍成了他的本能,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地操控它去命中目標,揮出劍的一瞬間考慮的就已經是下一步或者下幾步的動作該如何去做。
“吼呀啊啊”尖銳刺耳,像是鳥和獸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一般,食尸鬼的吼聲是非常難聽的。
但它們在被擊中的時候,卻又會發出類似人類的喊叫。
盡管這種東西理應不存在痛覺,它們卻似乎仍舊記得生前時被擊中應該如何反應。
這是哪怕最有慈愛之心的修女也難以提起同情心的生物,與魔女一樣,都理應只停留在傳說當中的生物。
德魯伊們在做什么。隨手又是一劍把另一頭食尸鬼給劈成了兩半,尸體逐漸冒出青煙變成焦尸的同時亨利漫不經心地思考著。
魔女是禁忌的存在,違背了生死循環的,脫離自然的一環。
盡管有著諸多分歧,但在控制魔女這一方面上德魯伊和教會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
至少某種程度上是亨利又劈開了另一頭食尸鬼。這些智力低下的生物因為某種原因而畏懼不前不敢靠近到他的附近,但卻又像是被他給吸引了一樣。
若是用通俗的比喻方法的話,就像是你家的貓在盯著餐桌上的魚,眼饞想要偷吃,但又畏懼你擔心被你責罰。
“嚓”亨利停了下來,他沒再冒進,而是退守到了營地入口的方向。
他在觀察著那個黑發的精靈。
或者那確實是一個精靈么
她的表情看起來是那么地純潔無暇,那雙眼睛也是如此,純凈,沒有其他的想法,宛如新生的幼兒一般。
這也是為什么她沒有指揮這些食尸鬼去進行更為有效的攻擊例如繞過他從那僅僅只有心理安慰功效的柵欄跳過去襲擊尚且身處夢境之中的其他人的原因。考慮到補給的問題她若是有哪怕一丁點的戰斗意識的話,指揮食尸鬼們襲擊同樣陷入昏睡當中的馬匹也能夠給他們造成巨大的損失。
但她沒有。
她不像是為了某些目的而行動這樣的表達有些不準確,應該說是她不像是為了某些復雜的目的而行動,而更像是出乎于本能。
有什么東西。
這營地里頭,有什么東西,是她想要的。
賢者依然擺著警戒的姿態,他觀察著周圍那些尖耳朵的食尸鬼,心里大致有了一些猜測。
這應當是一個意外。
怕是自詡自然生態維護者隱世不出一直都在默默維持著整個里加爾世界生態循環的德魯伊們,這次也沒能預料到會發生如是的情況吧。
“并非因恨與憎惡,并非因老掉牙的復仇欲望而誕生的魔女嗎”亨利握緊了手中的劍,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身后的營地出現了一些什么動靜。
“嚓咚”
是康斯坦丁。
他單膝跪地,咬緊牙關滿臉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