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諾并不明白它的意思,也不明白在人類社會當中這個意味著什么,她只是很喜歡它的味道,還有金燦燦的樣子。
時間流逝得很快。
精靈族對于日子的概念與人類差距甚大,不過是學完了自己該學的書籍,回過神來,卻已經過去了有十二年之久。
他到底沒有能履行約定。
這并不怪他,畢竟人類的魔法天資也就只有那么一些了,他無法突破迷霧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自己也有應當承擔的責任和使命,背負了梵薩利塔名號的人,乃是世間魔力命脈不眠的監視者。運用唯有天資卓越的人才能被選上,就連一般精靈都不被允許接觸的古代魔法。
梵薩利塔。
乃是世界的觀測者,監控世間命運之人。
這是不滅的使命。
是奧爾諾祖母的使命。
是她母親的使命。
也將會是她的使命。
“入侵者”
“怎么可能”
“他做了什么,盜取了什么東西”
“沒有,反而留下了東西。”
“什么東西”
“一朵向日葵。”
“啪”奧爾諾扣合住了手中的書本,瞬間地就起了身。
“我希望你是去拒絕他。”母親站在門口,攔住了她。
“我”她支吾著,開不了口。
“你被禁足了,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母親留下這句話,走了出去。
“啪嗒”奧爾諾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她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悶得慌,但卻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今天又來了么。”
“是啊。”
“每天都,枯萎的向日葵都快要堆砌成一堆了,所以說人類真的是,為了一己私欲”
“噓,她過來了。”
“”村里的同族開始討論她的事情了,對于情感淡漠的精靈而言,排外是他們少有地會表現得強硬的情緒。
“去跟他說清楚。”
母親也終于忍不住了。
她這樣說著,而擁有了母親允許的奧爾諾終于離開了自己的村莊。
她循著向日葵鋪成的道路一路行走著、行走著、行走著到最后變成了小步奔跑,想著發出熟悉的魔力波動的那個地方跑去。
她穿過了森林跑過了灌木嚇得小兔子們四處亂竄,最終在拐過一棵參天大樹以后來到了他的面前。
“呃”滿臉胡渣的帕夫尼,正在用火焰魔法點燃一團篝火,他呆呆地望著她,而她也呆呆地回望。
“你,變得好,衰老。”奧爾諾支吾著,說出了這句話。
“你倒是一點都沒變啊。”他也開口,不像是十二年前的時候那么大嗓門了。
那時候光鮮亮麗的青年不見蹤影,他的皮膚變成了古銅色,身體許多部位都有可怖的傷疤,奧爾諾光是想象一下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感到背脊發涼。
但這只持續了數秒。
“其實都是胡子惹的禍,剃了胡子還是以前的樣子,哈哈哈。”當帕夫尼再次用大嗓門開始吵起來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躁動不安的情緒,渙散的注意力,在這一瞬間,全都被安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