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夾在三十多臺輕弩當中的幾臺重型絞盤弩造成了自戰斗打響以來帝國軍方面的第一次人員陣亡,然而這僅有的騎士損傷并不能夠阻擋滿腔怒火的米哈伊爾等人的腳步。
“拔劍拔刀舉矛”不論是弩還是手炮都來不及再裝填了,傭兵指揮者大聲地用南方口音的拉曼語呼吼著。已經沖上了城墻走道的騎士們體力仍舊充沛,他們自八歲開始就為此日夜訓練,這是職業的戰士,這是帕德羅西帝國的驕傲,能夠身著二十多千克重量的板甲進行長距離沖刺是每一個騎士的基本素養。
如此的專業戰士,又豈是一群普通傭兵能夠抵抗得了的。
不需要什么專業的技巧,全身都是盾牌的騎士們直接頂著對方的武器沖上前來近身,強大的斧槍和雙手長柄斧完全足以把這些只著半甲或者不著甲的傭兵砍成兩截,許多人甚至直接就被人高馬大的帝國騎士給踹下了城墻,慘叫拉著長長的尾音然后戛然而止。
“我、我投降”負責指揮的那名傭兵穿著明顯是搶來的有黃銅鑲邊的華麗胸甲舉起單手劍這樣說著,然而米哈伊爾等人卻絲毫沒有留情直接將他斬落在地。
康斯坦丁的命令是很清楚的。
一個不留。
叛亂者就像是老鼠,倘若姑息或是予以憐憫,那么他們就會得寸進尺。
帝國已經軟弱了太久了,誠然許多地方看起來仍舊是光輝又繁榮的,但它需要自內而外地開始一場。
鐵與血的洗禮。
這是一切的開始提著鮮血淋漓的長柄斧,米哈伊爾從旁邊其它人的手中接過了一面折起來的旗幟,捆綁在長矛之后豎在了帕爾尼拉的東城門上。
獵獵作響的燕尾旗并非帕德羅西的黑色國旗。
而是康斯坦丁的個人紋章。
地平線藍底色的,金色雛菊與銀白色的鈴蘭。
“東城門已經奪下,全軍繼續進發”清亮又帶著亞文內拉口音的聲音顯然來自我們的女爵士明娜,作為派來與帕德羅西方面交好的特使,她會加入這一次的叛亂鎮壓于情于理都是正確的選擇。而亞文內拉人出色的遠程作戰經驗也使得她成為弓兵部隊指揮官的不二人選。
如魚涌而入,留下少部分人將重騎兵的馬匹牽引控制以后同樣騎乘戰馬但只著輕裝的遠程射手們當先進入。盡管東城門已經被己方的騎士所控制住,他們還是小心謹慎地分散了陣型,避免靠的過于密集而遭受襲擊無法機動反應。
“往前”裝備輕弩和長弓的騎兵們除了亞文內拉人以外還有許多是本地的傭兵和獵手出身,康斯坦丁不是那種認為一腔熱血就能令所有人為他賣命的理想主義者。他知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以一人一枚金幣的代價雇傭的這一百多人加上原先就存在的士兵組成的隊伍規模不小,而在明娜的指揮下他們分散陣型迅速地擴大占領區域并且清空了東城門附近的一整片民居。
占領范圍迅速地擴大,位于東面城墻下方的除了旅店馬廄和供士兵們娛樂的酒館以外還有一些規模不大的工坊,它們基本都是空無一人一片狼藉。除了行進途中發現的幾具仿佛家畜一樣堆砌在一起,被剝光了盔甲和襯衣傷痕累累顯然經過嚴刑拷打的士兵尸體以外,他們就再沒發現其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