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職業士兵而言,這樣的敵人是最不愿意見到的。
“這些南方人,看來是真的很堅定地想要毀了帝國。”斥候隊長蹲下來豎起了手“弩手上弦,待在這兒盯著門口,其它人跟我一起繞右側過去。”
“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不要有猶豫,因為你的對手絕對不會猶豫。”他這樣交代著,然后留下了十人分開躲在小巷里用輕弩指著行會的入口處以后,由另一側繞道偷偷地摸了過去。
帶隊的斥候隊長本就是帕爾尼拉本地人出身,貧民階級成為了傭兵的他受到賞識被招募進了軍隊。康斯坦丁不視階級血統與出身而以能力予以要職的方式令他發誓一輩子追隨這個男人。但這一次將要交戰的這些叛亂傭兵的感情,他們為何而戰,某種意義上斥候隊長亦能感同身受。
穿過這些熟悉的小巷時,他的內心因此有些復雜,因而就差點犯了一個大錯。
“嚓”若非身后的副隊長及時拉住了他的衣領,他直接就要一腳踩在那上面。
“呼。”一手抬起令后面的人停下,斥候隊長另一只手擦了擦自己臉上冒出的冷汗。
“瓦罐碎片,刻意砸得這么碎的,沒有選擇玻璃是因為不會反光的瓦片在夜里更不容易被發現。”他們往后回縮了一陣,確保剛剛的些微動靜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以后,才松了口氣開口說道。
“他們知道我們要來,甚至知道我們大概會從什么方向來,在什么時間來。”副隊長點了點頭。
“嗯,如果早一點的話,在西芬克的月色下面雖然我們是無處藏身,但這些小玩意也會暴露無遺。”斥候隊長低聲地苦笑了一下“是我們的行動太一板一眼了嗎。”
“對手不好惹的,你也說了吧。”副隊長從其它隊員的手中拿過了一支長矛,以矛桿末端小心翼翼地挪開了不少瓦片,清出一條道路來。
“照著前面人的腳印走,不要踩在瓦片上。”他這樣說著,而一行人迅速地通過了這個障礙,來到了行會的大門前。
叛亂的傭兵們自然是沒有行會大門的鑰匙的,因此這里的門早已被破壞,鎖也無法鎖,只是半掩著。
“該說意料之中嗎。”副隊長指了下大門的上方,仔細看的話門的上沿倚著門框放著一個不小的花瓶,若是有誰匆匆忙忙跑過來把門一推的話,必然會掉落在地上發出響亮的碎裂聲響。
顯然,這些人不光是熄滅了燈火這么簡單。在視野不佳的情況下,他們做了大量利用聲音的警報防線。
“繩子。”隊長這樣說著,兩名隊員迅速地取下了身上背著的細麻繩,緊接著手腳麻利地編出了一張小小的網。
“我來推”小隊長這樣說著拔出了匕首,然后手指反轉就變成了捏著刀刃的投出飛刀準備姿勢。他一只手這樣捏著,而另一只手則輕輕推開了門,兩名隊員拿著臨時編制的網高舉著站在門的下方,而隨著隊長的動作花瓶也越來越傾斜,最后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網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給弩手打信號,奪下第一層以后就點燃火把讓后續部隊接上來。”他這樣說著,然后后面的人在打完信號以后也迅速地進了門。緊接著他們將大門重新虛掩好,慢慢地矮著身子往里面摸進去。
“踏、踏、踏。”一名夜巡的叛亂者握著劍柄從二層的樓梯慢慢地走了下來,他沒有說話,身上只穿著胸甲,打算走到窗戶的旁邊看一眼周圍的模樣。
斥候們躲在了旁邊放低身影,一直等了好幾分鐘確認他是獨自一人以后,隊長回過了頭指著副隊長和另一名老兵,然后又指了一下自己,兩人點了點頭。
緊接著,三人如同黑暗中侵襲的閃電一般出動。
“什”“嚓”“咕”左右兩人分別架住了他的兩只手臂而隊長直接捂住嘴就把他喉嚨給整個抹了,氣管和動脈被割斷的傭兵被死死地按住連掙扎發出巨大聲響都沒有辦法做到。他拼命地蹬著腿,但只是使得自己鮮血流失的速度加快。而在確認他氣絕以后,他們才緩緩的把這個血流得胸甲全都是的人給放在了地上。
“沙沙”斥候隊長把沾滿了血的匕首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凈,然后三人一并轉過了身。
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