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七歪八扭,但從痕跡上看來顯然是誰人用木鑿子給直接劃掉,而非時間長遠自然剝落下來的。只是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卻也沒有被人替換掉或是重新修補,這令她感覺有些疑惑。
亨利的視線停留在了皇帝的名字上面。
如今已經極少被人使用的拉曼正體,曾經是皇室與大貴族書文的標準字樣。所有的帕德羅西貴族年青男子都必須學習這種正體的書寫,而如今更為流行有著優雅美感的拉曼花體字,在過去則是貴族女性所使用的文字。
正體文書正如它的稱呼一樣,剛硬而又方正充滿一股男子的魄力。可相較起這好看的文字本身,理應鎏金的表面卻是黯淡又斑駁,顯然自從兩百年前某人在這里鑿去了那些文字開始,就沒有人再打理過這塊掛板。
既沒有被撤下,卻也沒有被重新修復維護。
賢者的眼角抽動了一下,盡管仍舊面色平靜,但顯然透過這一點也是注意到了些什么。
“老師”
“繼續走吧。”亨利開口這樣說著,而后二人三匹重新行動了起來。他們跟在了旅客隊伍的最后方,而身后商船上大嗓門的水手已經開始吆喝讓底下的人將運載的貨物搬運出來。
“踏踏踏”的腳步聲在前方傳來,與旅行者相向而行上來的是碼頭的搬運工,人高馬大的這幾個年輕人穿著的都是蘇奧米爾的傳統服飾。與亨利還有米拉錯身而過的時候,他們不由自主地都瞥向了賢者。
“踏”年輕人們都停下了腳步。
他鄉歸來的蘇奧米爾年輕人是極少見的,尤其是當他們還瞥見了戰馬上橫掛著用麻布包裹著的長條物時
“喂”其中一個身高也有1米89左右,頭上扎著頭巾的年輕人踩著棧板咚咚咚地走向了賢者“你那個。”
“”亨利回過了頭,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鎮上可不支持這種東西,別來鬧事啊。”他這樣說著,使用的是蘇奧米爾的語言,與拉曼語差距甚大的發音和語法讓旁邊的米拉聽得一頭霧水。
“咖萊瓦,別”平均身高不低于188的這幾個人當中又有另一個年輕人靠過來開口試圖勸阻,而這位被稱為咖萊瓦的年輕人則是緊緊地抿著嘴用力地搖著頭“別勸阻我,我就想在這里挑明。”
“背棄故鄉出去外面闖蕩,當什么傭兵拿染血的錢的人,不配回到這里來。當初你們就是不打算遵守女王的命令才帶著那種東西離開的,最近為什么又一個個都還想再一次破壞我們的生活嗎”
咖萊瓦這樣說著,而亨利挑了挑眉毛,整個人都轉過了身。
“噠”他踩著木質地板,盡管這些當搬運工的蘇奧米爾年輕人個個身形都不比他差上多少,但好幾個人加起來卻都在賢者的氣場面前落了下風。
“嘖”傭兵和工人之間還是有著差距的,盡管人高馬大,他們卻始終不是戰士。不想服輸的年輕人們努力地挺直了腰板,賢者張開了口,他們顯得有些緊張,生怕帶頭的咖萊瓦耐不住性子的挑釁導致這些在本地人口中殺人不眨眼的叛國者忽然決定拿他們祭劍。
亨利張開了嘴,然后忽然吐出來的是又一種米拉陌生的語言
“你們在說什么”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