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劈砍的傷害集中在背部,側腰還有被弩矢從后方射穿的痕跡,所幸沒有傷及內臟。而腿上也中了一箭大約是他落馬的原因,馬匹跑走以后,他以劍作拐杖撐著來到了這兒,試圖生火取暖并為傷口消毒。
頗具求生本能的他在火焰升起之后,碰巧遇到了賢者一行三人。而在警惕與擔憂過后發現他們是傭兵的這個年青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開口說要雇傭他們。
但在他還沒來得及說清情況時,這些新來的人就出現并打斷了對話。
長矛和長戟直直對著他們,那頗具威力的鋼弩更是已經上好弦,持有者乘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指著他和米拉。
不需要他解釋太多,結合傷口的分布位置,在這些新來者出現以后他們之間的矛盾就變得明朗了起來。稍微是個人,就能從追殺者和受傷的青年身上十分類似的服飾推測出個大概。
“你們想要護著這個逃兵嗎,傭兵”像是領頭者的弩手開口這樣說著,將賢者與洛安少女的想法坐實。
“你這家伙,污蔑我,傭兵,別聽他的,是這些家伙呃啊啊”憤怒地爬起來大聲咆哮的受傷士兵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痛得不住地用手捶著地面,但因為體力流失的緣故,很快又躺回了地上臉色蒼白地喘著氣奄奄一息。
“”他的話語讓對面的弩手表情有了些許松動,他因而懷疑地看向了亨利和米拉。但這種表情一閃而逝,他嘴上接著說道“獨善其身不是傭兵的宗旨嗎,而且這件事情是軍隊內部的,與你們沒什么關系吧”
他一直盯著亨利和米拉這樣說著,一下都沒有轉過頭望向咖萊瓦那邊。
這個細節讓洛安少女皺起了眉,但正在她想著自己的老師是否已經注意到這點時。賢者向前走出了一步“唰”“停在那兒。”長矛和戟全部都指向了他,步兵們往前逼近了一步。
“別再靠近了。”如此警惕的原因自然與亨利明晃晃掛在馬鞍上的克萊默爾有些關系,大劍士歸鄉的事情現在已經傳得蘇奧米爾到處都是。盡管在偏僻的歐羅拉北部這種地區理論上來說他們是不應當出現的,但這仍舊使得這些士兵相當忌憚。
賢者垂下了手,背在身后跟米拉打了一下手勢。而洛安少女在讀懂以后眼神變得冷冽了起來前方的亨利接著向前踏了一步。
“別靠近了傭兵”小隊指揮的語氣變得激烈了起來,而他手下的戟兵們也在一瞬間逼近了過來,在僅有幾十公分的距離用戟尖直指著賢者的胸口。
“別靠近了,現在離開,你還能全身而退。”弩手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接著繼續開口說道“別多管閑事,這事情跟你們沒關系。”他努力地勸誘著,但賢者只是聳了聳肩。
“你騙人的技術還需要磨練,這位小隊長。”亨利豎起了一根手指打著轉兒同時又邁進了一步,而洛安少女見到他吸引了注意力則開始悄悄地往后退。
“該死,別靠近了,阿西,阿西你們這群廢柴別害怕啊”蘇奧米爾的國罵再度響起,因為賢者毫不畏懼地往前的緣故戟兵和矛兵們都不由得退到了騎馬弩手的身旁。
“你知道別人總說,如果有人在撒謊的話他往往會眼神閃躲對吧。但實際上呢,人在撒謊的時候總是會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希望以增加說服力讓對方信任你。”亨利接著靠近,他們開始亂了陣腳。
“要成功騙到人,首先就要騙到自己。也就是表現得自然,不要過于刻意。”
“對,就是不要刻意地略過某個地方不去看,生怕因為自己經常望向那里導致對手起疑,這樣的事情,是萬萬不可的”他聳了聳肩,滿臉不在乎。
“嘖殺了他。”而意識到對方已經察覺埋伏的小隊長眼神變得冷冽了起來,終于開口下令。但亨利的動作遠比他們更快,他話音未落那些士兵打算沖上來的一瞬間賢者就反手拔出了腰間的匕首緊接著丟中了右側那名戟兵的臉龐。然后在他吃痛松手的一瞬間躲開了其它幾支刺來的戟頭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武器,一拉奪械之后握著戟頭用末端的尾刺撩起中間那名戟兵的裙甲,捅穿了腹部。
“呃啊”一瞬之間兩名戟兵因為痛苦而向后倒去,但亨利沒有趁機突進而是往后拉開因為剩下的人已經用武器向著他攻來。但他退后從步兵當中脫離出來卻是給了弩手指揮官一個目標,他立刻抬起手里的弩然后握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