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么要處決那人,這樣的話,那個人不是應該是,他自己的人嗎”咖萊瓦被繞亂了,他仍舊想開口為那位伯爵大人辯解。這便是蘇奧米爾這種歷史悠久的國家難以被停下的慣性,即便他理論上更加偏向于拉曼人也是如此階級傳統過于深刻,平民服從甚至盲從于貴族的想法成為了一種理所當然。以至于這個年青人比起一起旅行了數個月的伙伴,更愿意相信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好貴族”。
米拉嘆了口氣,不再打算回答。他終歸還是跟他們旅行的時間太短了,她拔出了腰間的短劍做好警戒姿態。而旁邊的亨利聳了聳肩,開口說道“做給你這樣的人,還有和那位可敬的小伙子一樣正直的家伙看唄。”
“你知道最喜歡抓貪腐的國家是什么國家嗎”親兵們開始靠近,速度緩慢姿態警戒。雖然他們占據了人數優勢,但亨利和米拉兩人擁有橙牌等級還穿著板甲衣也不可小覷。
“呃,不容忍任何貪腐的國家”咖萊瓦不出所料地給出了錯誤答案。
“錯。”賢者邁開了步子把他們嚇退,然后繼續說道“是腐敗已經根深蒂固的國家。”
“若是不容忍任何貪腐的國家,一開始就不會有這種人出現。因為環境根本不允許這種人冒頭。”
“相反,已經無可救藥的國家。統治者和高層人員因為深知腐敗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抹去,甚至自己也是其中一環,所以最喜歡把事情搞大,抓一個違法的人就大肆宣傳,表現出仿佛自己在與這些拼死抗爭的模樣。”
“這就是政客的作秀,給善良的老百姓和底下的人看的。他挺成功的,不是嗎”亨利和米拉背對著背,盯著兩端靠近的那些士兵“至少你還有那個小伙子在內的很多人都信了。”
“你早就知道了嗎。”咖萊瓦垂下了頭,他知道自己派不上用場,加上心情復雜的緣故,縮到了不會礙著亨利和米拉的角落里。
“底層人員的貪腐行為不可能是孤例,雖然出事以后上面的人肯定會很快撇清關系說成是一個人或者一小批人的獨斷行為。但現實不是如此。這種事情往往是從上往下蔓延的,所以當倒賣軍用物資和敲詐勒索的行為在基層開始大量出現時,只能說明高層已經徹底爛掉了。”
“沒有上面的人默許,這種事情又怎么可能出現。”
“只是他們都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沒有大張旗鼓罷了,畢竟真的鬧大了引起王室注意,伯爵也沒有好果子吃。”亨利說完了這句話就不再開口,而咖萊瓦有些悶悶不樂地垂著頭。
“所以那個弩兵,擅自行動沒能滅口成功卻帶著傷回歸,加上部隊減員。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以后,伯爵沒辦法瞞過去了,才把他給處理掉。”米拉也最后補充了一句。
“你們話真多,本來以為只是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傭兵,想打一頓把錢拿回來而已。現在看你們看得這么透,這下怎樣都必須把你們留在這兒了。”因為對話全程用的是拉曼語的緣故,小巷前方來犯者的其中一人開口這樣說著。
“你不也話很多嗎。”洛安少女回嘴譏諷,而對方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是啊,但是我有這份余裕。”
“因為你們處于劣勢之中。”他這樣說著,顯然是在炫耀。
“性格惡劣的家伙。”米拉甩了一下手中的短劍,壓低身子。
劣勢。盡管這人的模樣顯得有點小人得志,但他確實說得沒錯。
他們三人只帶了短劍匕首這種等級的東西,雖然因為賢者的謹慎所以米拉和他還是穿著板甲衣,但手中沒有劍這樣的武器卻是一個無法彌補的短板。
相較之下,對方12個人全都帶著單手刀和小盾。這種雙持的做法與長劍相搏也不會限于劣勢,顯然是大大強于兩人的短劍。
如米拉這樣有經驗的戰斗職業者都知道,在缺乏合適裝備的情況下,己方的勝率會大大降低。即便有著更出色的訓練和更優越的身體能力也是如此。武器這種東西本就是用以彌補技巧和身體能力上的不足,人類因為有了矛和弓才能擊敗更加強壯的野獸。沒有帶著自己熟悉的劍在身邊,即便是一對一也會限于不利之中。
更何況他們還占據了人數和地形上的優勢。
這條小巷剛好可以供3個人并排,己方的戰斗力僅有2人。若是小巷再寬一點,6人全上也守不住的話,他們可以集中從對方的防守弱點突破;而若是再窄一點,只能站一到兩個人的話,需要面對的壓力也會小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