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的海水冰冷異常,在這個緯度,正午的陽光即便直射在身上卻也沒有什么溫暖的感受。
不大的浮冰從北方飄來順著洋流南下,從它們的漂流方向可以判斷出此刻己方的小艇是朝著東南方向駛去。東方之月號停在了身后幾百米遠的地方,隨時做好了出航的準備,而包括亨利三人還有弗朗西斯科船長在內一共8名乘員劃著槳,分成兩艘小艇載著被綁住的海盜們前往霧島。
距離拉近了一看,才發現這座島當真有一種如絕境與死地一般的氛圍。
淡淡的迷霧繞成一圈環繞在周遭,令島嶼邊緣如刀削一般鋒利且反射著玻璃般光澤的石頭若隱若現。
因為緯度過高的緣故,這里的光照不足以讓樹木這種大型植物生長,因此島嶼十分貧瘠。乘坐小艇靠近以后肉眼可見的部分盡是一片冷冰冰的石頭,因為水汽和寒冷不少地方仍有積雪。
在海浪拍打下崩解的島嶼邊緣形成了極為陡峭鋒利的地貌,周圍還有著不少暗礁。今天這種相對平靜的日子里只能看到在深藍色海水下隱約浮現的巨大陰影,而當風高浪急的天氣到來時,你便能一窺那宛如尖刺陷阱一般的巨大石柱。
大船不輕易靠近,一方面是容易被海盜們劫持,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附近這些暗礁的存在。
在位于高聳的東方之月號上層乘客聚居區時沒能體會通透,此刻乘坐低矮的小艇,與海水僅有一層木板之隔,米拉才對于臨近2月的海水到底有多冷有了一種清晰的認知踩在木船板上的腳上除了靴子還裹了獺兔皮制成的保暖護腳,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仍舊覺得雙腳有些失去知覺。身體的上半部分因為劃船的動作運動而產生熱量所以還好,但雙腳是真的感覺凍得有些遲緩。
她忍不住瞥了自己左手邊深藍色望不到底的海水,除了翻動著的波紋以外什么都看不到。一種無助的心悸忽然侵蝕了她的心扉,使得雙腳有些乏力,手上劃槳的動作也慢了幾分,進而導致整艘船都稍稍有些偏斜。
“累了嗎我來吧。”鄰座的咖萊瓦注意到了這點,然后開口,包括被俘的海盜和坐在另一邊的賢者和船長都投來了注意后者向著前者打了個顏色,而亨利點了點頭但米拉只是搖了搖腦袋“沒事,分心了而已。”
她說著,劃槳時節奏與耐力遠比爆發力更加重要。掌握正確的做法才能保持長期行動,賽艇比賽當中亂劃一通的家伙往往會很快就精疲力盡最后被人給甩下。她重新把控住了自己的心神,然后在劃槳的同時雙腳也開始做一些運動以避免被凍麻了。
但隨著小艇靠近霧島的所在,在視野當中逐漸充斥著些許薄霧的同時,眾人卻開始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許溫度上的提升。
“這就是終年不散的霧的由來。”喜歡講解的弗朗西斯科船長抿了一口酒之后開口說著“在這么靠北部的地方,植物和動物都沒有多少,天又冷,作物也沒辦法種植,人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但這座島上有天然的溫泉,了熱量。人們就圍繞在那周圍建筑房子種植作物養殖牲畜,這陣霧就是溫泉上蒸發的水汽形成的。”
“這算是,人類能立足的最北端的島嶼吧比斯京人和蘇奧米爾人的國家還要靠北,雖然要說它是什么成規模的聚居地也很勉強就是了。”
船長這樣說著,而米拉和咖萊瓦都將眼神投向了那些被俘的海盜。
自之前在船上與他們戰斗時洛安少女就注意到了,這些海盜的構成十分獨特這邊分明已經來到了東方的世界,但這些個子矮小的海盜很多卻長著一副似曾相識的拉曼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