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事情直接說出來也會造成麻煩。他們的目的是低調不要卷入爭斗之中,若是讓洛蘭意識到了他們已經看穿了他的計劃,以拉曼人小心眼的個性和他的自尊和對于亨利等人的輕視,肯定會在之后想方設法找茬。
白色教會以及拉曼商人們好歹與新月洲有了一百多年的商業來往,盡管比例差距巨大,但不可否認的是出了月之國以外他們正是新月洲大陸上的另一股成規模的勢力。
在洛蘭面前把他打的詭計直接說出來,看他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也許會很解氣,但是被他記仇或者視為重大對手,就與保持低調不卷入爭斗的目標相悖了。
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契機,需要使得整件事情看起來像是理所當然的。
而這個機會,并沒有來得很遲。
三天之后,在到達夷人營地正好滿一周的早晨。
爭吵的聲音從長屋的門口傳來,隔著墻壁都清晰可聞,但若你仔細聽講,就能聽得出來都是一個人在大喊大叫臉上長著雀斑的學者小姐劈頭蓋臉地指著米拉大聲嚷嚷“說啊,你那頭畜生是怎么一回事”
她高聲地用拉曼語喊著,語氣之中怒氣重重連日以來亨利等人一直以物資不足為由拒絕任何麗莎提出的諸如洗澡之類的要求,這使得她積累的怨氣終于達到了一個峰值,進而發生了事件。
自信滿滿的洛蘭料錯了一個細節,使得他那副本應只是表演給賢者等人觀看的無奈模樣,此刻變成了束手束腳的要素。
他慢了半拍,仍在猶豫著要不要上來阻止麗莎。
任性的麗莎成為了對她導師而言的一把雙刃劍,他實質上默許她鬧事,利用她制造矛盾這件事情開了一個頭,使得以她為首的那些年輕學者們變得心安理得地將自己的一切不滿通過埋怨和譏諷的方式發泄出來而今天這件事情,則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各種大小摩擦的最終成果。
賢者等人對于他們譏諷話語的無視,使得這些年青的學者們沒有獲得吵贏了對方的勝利感。加之以生活環境并沒有變好,他們想要的享受一直無法獲得,甚至亨利等人在之后每次離開都會派一個人守著柴火和食物,導致他們連開小灶也做不到了,怨恨在三天時間內迅速地累積著。
他們認為自己必須得做出些什么實際行動,而不是單純只用話語。
但他們并不膽敢直接找亨利和米拉的茬,因此將發泄自己不滿的目標選擇在了小獨角獸的身上。盡管漂亮的小家伙在白色教會信仰者心目中是圣獸一般的存在,但這些年青的學者們總是能夠找到“和他們混在一起多半是假貨”之類的話語來說服自己。
在麗莎的慫恿下,兩個年輕人拿著掃雪用的木掃把,緩緩地靠近,試圖毆打小獨角獸造成淤青,通過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發泄自己的不滿,他們甚至設計好了說辭,準備說是小獨角獸自己摔倒的。
但這些人沒有預料到聰明的小家伙早就意識到了這些人的不軌,它在兩名年青學者拿著掃把靠近的一瞬間直接揚起了馬蹄把他們踹飛。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所有的人,包括在外面工作的賢者等人。而在聚集圍觀的眾人面前,麗莎和其它年青學者迅速地反應了過來把掃把收走,直接開始扮演受害者,說成了他們是無緣無故被小獨角獸踹了一腳。
“這不是沒多嚴重么”面對麗莎大聲的指責,洛安少女卻是滿臉無所謂。
“沒多嚴重你看看他的臉”麗莎幾乎像個潑婦一樣大聲地叫嚷著指著身后蹲在地上滿眼淚水捂著自己臉“哎呀哎呀”叫個不停的一名年青學者,另外一人被踹中了穿著厚實衣服的身體沒有什么毛病,而這個人則是對于毆打小獨角獸發泄不滿的事情太過躍躍欲試所以靠得太近被踢中了臉,此刻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哦,我看看。”洛安少女走上了前去,然后拉開了對方的手,又捏住了他的腮幫子使得這人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