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溫度一點點地上升著,空調像是失了靈,冷氣吹不散房間里的熱度,溫淼熱得不行,感覺自己像是一條剛從河里被人撈起來的魚,渾身上下都是熱騰騰的水汽。
七月份的江州,正是盛夏的季節,即便已經到了半夜,溫度仍然不比白天低。
溫淼仰起一點臉看向沈嘉喻,他額前的黑發被汗微微浸濕,連帶著垂下來的濃密睫羽也濕漉漉的,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烏黑發亮,溫淼緩了緩呼吸,抬手勾在他的肩頸上,有氣無力地開了口“熱。”
沈嘉喻抬了抬眼,漂亮幽深的眸子里帶著未散的,片刻之后,他低低地“嗯”了一聲,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這才起身抱她去洗澡。
浴室里的水汽還沒散,空氣中沐浴露的味道格外明顯,是薄荷青檸味的,溫淼用不慣酒店的東西,洗浴用品都是自己從家里帶過來的。
28寸的大行李箱,塞得滿滿當當,不留一點空隙。
就這么大的箱子,都沒裝完她的那些東西,溫炎下午又讓助理過來送了一趟。
沈嘉喻隨手扯了條浴巾搭在了洗手臺上,將溫淼放在了上面,浴室里的光線過于明亮,溫淼有些不適地閉了閉眼,緩了一會兒才適應過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晃了晃垂下來的小腿,又偏頭看向正在調水溫的沈嘉喻,帶著一點黏軟鼻音的開了口“水要涼的。”
沈嘉喻一頓“洗涼水澡啊”
“不是。”溫淼說,“水溫比平時涼一點就行。”
沈嘉喻將水溫又往下調低了幾度。
簡單沖洗了一下,溫淼感覺自己身上的熱意終于散去了幾分,她扯過搭在置物架上的干凈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
抬起頭來的時候,見沈嘉喻已經將花灑放了回去,又折回來停在她面前垂眸看她。
溫淼擦臉的動作頓住了,稍有疑惑地看著他“干嘛”
沈嘉喻“嗯。”
溫淼“”
什么
溫淼更疑惑了“你嗯什么”
她剛才有問問題嗎
沈嘉喻不說話,只抬手用指腹蹭了蹭她柔軟的唇瓣,力度不輕不重的,黑睫微垂,落在她臉上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溫淼愣了半分鐘,終于從他這個曖昧又旖旎的舉動里意會出來他剛才那個“嗯”的意思了,她原本沒有想歪的,主要是他這個舉動太不純潔了,讓人不往歪處想都難。
再結合一下她剛才問的那句“干嘛”,溫淼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她無言片刻,然后將手里的毛巾放了下來,微抬起一點下巴,朝門外示意了下“這都幾點了,你的健康作息呢,不要了”
沈嘉喻又蹭了蹭她唇瓣,低低地笑了下“作息就是用來打破的。”
溫淼“”
好,你說得都對。
溫淼表示自己無言以對。
洗手臺有些高,溫淼坐在上面,腳尖完全觸不到地,這讓她有種不真實感,半個身子堪堪懸在洗手臺邊沿兒上,要掉不掉的,溫淼終于有些慌了,忍不住掐住了沈嘉喻的手臂,微微提高聲音“沈嘉喻,不行了,我要掉下去了”
這話一出來,沈嘉喻卻是忽地松開了勾著她細腰的手,只俯身在她耳邊兒輕聲說“抱住我,就不會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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