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哥,你是沒見那兩只狗,渾身都是鼓鼓的腱子肉,比貓爺養的那只金毛還壯,估計一拳就能把我打死。”賀寅揮舞著剛換了新繃帶的胳膊,說得眉飛色舞,“不夠幸虧它倆夠壯實,不然還真是兇多吉少。”
咬著救生圈的那只拉布拉多一頓狗刨之后,刨到了離它最近的秦柯的身邊,秦柯的胳膊穿過救生圈,手指一把抓住了拉布拉多的尾巴,另一只手扯住了謝肖,謝肖又抓住了沈嘉喻,沈嘉喻過去撈溫淼,溫淼最后又被另一只狗子咬著衣服拽了起來
就這樣靠著狗子組成了個人橋,幾個人才沒被洶涌的水流沖走。
之后,就是林爾的時間了。
“最靠譜的人”不是白夸的,搗鼓魚竿的那位老大爺一開始被這接連跳水的架勢給嚇住了,林爾用一句“幫我救人,一個人五百萬”強行讓老大爺回了神。
在“一人五百萬”的激勵之下,老大爺的游艇開得跟戰斗機似的,“嗖嗖”地沒半分鐘就竄到了河中央。
林爾站在船頭指揮著方向,謝衍和賀寅合力將水里的四個人給拉了上來。
河岸上的圍觀群眾不知道是誰打了120,上岸之后,又被120給拉到了這里。
沈嘉喻出去接了個電話,其他人也跟著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兄妹倆。
溫炎本來想點根煙的,又想起了這是在病房里,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去,忍住了想要點煙的沖動,擰著眉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溫淼“真沒事”
天知道他在警局看完監控的時候,心臟是不是差點兒停了,那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他連句重話都沒跟她說過,卻在今天見到了自己妹妹被人用刀威脅的一幕。
甚至最后還他媽從橋上掉了下去。
那一瞬間,溫炎連沈韜的墓前鐘什么草都想好了。
“真的沒事。”溫淼歪了歪頭,老老實實地伸手指著脖子上的傷口給他看,“就這里被劃了一道。”
只是由于傷口太小,現在已經愈合了,必須要非常仔細地看,才能看出那是一條細細的紅痕。
哪知溫炎檢查完她的傷口,卻非常認真地問了句“要不要縫針啊”
溫淼“”
親愛的哥哥,請問你在說什么
這點傷口還縫什么針
恕她直言,與她那道紅痕相比,應該是縫針的傷口更大一些吧
溫淼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他的這句話,只好揉了揉鼻尖,似是漫不經心地扯開了話題“哥哥,你就這么來了,公司的會不開了啊”
“你別管這個,你先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溫炎還是咬了根煙出來,點燃吸了一口,讓自己冷靜一下,不然他現在就要上沈家去討個說法了,“從頭到尾,自始至終,一句話不許漏。”
溫淼“”
看來這次是含糊不過去了。
溫淼平時愛說廢話文學,有時候一句話能反復給你扯個三分鐘,用詞還不帶重樣的,但這次她選擇了簡明扼要的總結概括,用兩分鐘的時間高度概括出了事情的始終。
驚魂動魄被她說得輕描淡寫,寥寥幾句就一筆帶了過去。
溫炎聽完之后,沉默了好半天,像是在沉思著什么,一根長煙都燃到了盡頭,直到煙頭上的火星灼燙到了他手指上的皮膚,溫炎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掐了煙若有所思地問向溫淼“你之前說的那個變態,就是沈韜啊”
溫淼“”
還以為他在想什么大事呢,原來只是這個啊
她哥哥大人又一次沒抓住重點。
溫炎又低頭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又呼了出來,淡淡的煙霧籠在他的四周,溫炎的表情藏在其中,顯得影影綽綽的,溫淼正要跟他說“少抽點煙”,卻聽見溫炎聲音有些淡冷地問了她一句“溫淼,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讓他抓住的”
溫淼的眸光忽閃了閃,并沒有說話。
溫炎很少叫她的名字。
但每次叫她名字的時候,都沒什么好事。
就比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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