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她過來的是他,說送她禮物的是他,現在讓禮物飛了的也是他,最后放了她鴿子的還是他,諸罪并罰,沈嘉喻本來已經做好了挨捶的準備。
但等溫淼走近了他才發現,小姑娘好像并沒有生氣的意思。
“怎么在這兒”沈嘉喻下意識地掐了煙。
“散步。”溫淼面不改色地說。
打死她,她也不能承認自己是跟著他過來的,要不然“跟蹤狂”的這個名號可就洗不掉了。
沈嘉喻看了眼附近荒無人煙的環境“來這兒散步”
“嗯。”溫淼深沉地點頭,將散步的這個理由堅持到底,“這邊清靜。”
清靜倒是真的,走十分鐘都不一定能碰見一個人。
雖然沈嘉喻覺得溫淼并不像是喜歡清靜的人,但聽她鏗鏘有力地這樣說,他也沒多想,只道“以后要是想散步的話,去廣場那邊,少來這里。”
“為什么”
“女孩子,不太安全。”
沈嘉喻示意她看看這無比適合殺人越貨的環境。
溫淼本就不是為散步而來,怕說多了露餡,當即乖乖地點頭,“哦”了一聲,表示自己記住了。
公園里本就安靜,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就越發沉寂下去,溫淼忽然提了起來“我的禮物呢”
沈嘉喻側頭看她“嗯”
“你不是說有個禮物要給我嗎”溫淼說著,朝他伸出手來,手心朝上,揚臉繼續問,“禮物呢”
“”
嗯,這是個好問題。
禮物現在到了拾荒婆婆的家里。
那位拾荒的婆婆似乎更需要這個禮物。
沈嘉喻并不打算把其中曲折和盤托出,只偏頭想了一下,而后將兜里的那顆奶糖拿了出來,放到了溫淼的手心里。
溫淼把手收了回來,低頭看了眼生產日期,確定奶糖沒過期之后,利落地剝開糖紙,丟進嘴巴里了。
沈嘉喻的眸色深了些許。
他還以為她會說不要,畢竟這糖的賣相確實不太好,雖然外包裝的糖紙是干干凈凈的,但難掩做工的粗糙。
像溫淼這種家庭長大的小孩兒,無論是吃喝,還是用度,那都是遠超普通家庭的標準,這種低制作成本的小零食怕是見都沒見過幾次。
但她卻沒有半分嫌棄的意思。
沈嘉喻垂眸看著她,溫淼吃東西的時候很像貪食的小倉鼠,腮幫總是一鼓一鼓的,沈嘉喻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鼓鼓的腮幫。
溫淼“嘶”了一聲,向后撤了撤頭,避開了他的手,含混不清地說“吃東西的時候惹我,我會咬人的。”
沈嘉喻手非但沒收回來,反而向前送了送,骨節分明的手指虛虛懸在她唇邊兩三厘米的位置處,口中落下一字“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