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是緊鎖的,房卡依然插在供電口,甚至防門鏈都好好的,如果不是用消防斧砍斷防門鏈,他們一行還無法進到現場勘察。用推理小說來說,就是密室殺人案。
毛利小五郎雖然近來聲名鵲起,但安井還是更信任自己親眼見識過破案多次的天才偵探「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何況這起案子,把受害者搞成這副凄慘模樣,指不定就是他們橫濱的特產,異能者犯罪。
安井已經向偵探社求助了,江戶川亂步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但這個時間空隙警察也不能干坐著,叫什么事都丟給偵探們做了。
因此,他留了痕檢科的人在案發現場,那個也姓江戶川的小孩子探頭探腦的,自然也是被他趕了出去小孩子留在案發現場盡添亂不說,要是毀了什么線索、證據他可又得挨亂步一頓教訓,初時他對江戶川亂步那少年是厭煩的,一張嘴沒遮沒攔惱人的很,待見識到了那天才也無法企及的推理本事,安井倒是服氣了。不提陳年舊事,現場那種駭人情形,莫說是小孩了,一般的大人見了恐怕都是要做噩夢的,哪怕是他們這種生于橫濱的刑警,也并不是時時常見這般凄慘死狀。
痕檢科負責現場勘察任務,而他則是在調了監控也沒找到線索后,開始盤問這一樓層的其他房客。經過初步鑒定,受害者死亡時間并不久,就在今晨,因此,安井警官想了解有沒有房客注意到受害者所處的房間那時是否有什么動靜,能否貢獻出什么線索。
然而,敲開房門的安井,眼尖的他瞥見了俊俏少年身后的那間浴室,一個少女倚靠在注滿了水的浴池邊,那浴池似晚霞沉落,水是紅彤彤的顏色,而少女的一只手就浸在那絢爛紅霞中。
安井“”
是他開門方式不對嗎
好家伙,又一起命案。
安井警官有些想點煙,但現在是工作時段,他克制住了。在橫濱這鬼地方,他早已經練就了一顆波瀾不驚的心。
他的目光移回到眼前的俊美少年,臉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殺了人如此鎮靜,還能笑出來,可見心理素質不一般。
少年這張臉似乎有點眼熟,貌似在龍頭戰爭期間有見到過,安井仔細回憶了一番,恍然想起那個周遭縈繞著懾人的黑暗氣息的黑手黨,那個盛名在外以智狠雙絕出頭的雙黑之一,據說是僅次于首領的干部級別,地位甚高,不正是眼前這位
啊這,如果是黑手黨干的,那這個案子恐怕不對,是一定會無疾而終。
安井猶豫了一下,還是撇開太宰治沖進了浴室,查看少女是否還有一線生機可以挽回。
無能為力。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逝去了。
太宰治雙手合十,仿佛少年人撒嬌一般笑道“警官先生可不要誤會喲,是這位小姐自己說要和我一起殉情的。”
現場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死者身上也沒有被強迫的痕跡,臉色安詳,似乎確實如這個黑手黨所說,應該是割腕自殺。
但安井才不會相信這少年的花言巧語,更加堅信了心中的猜測,一定是誘導自殺吧。
不然殉情的話,怎么這禍害沒一塊割腕被死神帶走
可又追究不得。
安井警官退回到了門邊,他沉默了一會,“那可以麻煩你做一下筆錄嗎一下這位小姐的信息,我好通報給家屬,讓他們來處理相關事宜。”
“紬她沒有家屬啦。”太宰治臉上依然掛著一副欠揍的笑容,“我會給她好好料理后事的。”
在這方面,他也算個行家,無論是分尸還是和水泥沉東京灣送葬一條龍的流程可以說是十分熟悉。
接著,太宰治以輕快的聲音說道“倒是警官先生還挺忙的吧去處理隔壁的案件就好了。”
自門打開,外道就有撲鼻而來的血腥味涌進來。
安井深深地望了眼浴室中的尸體,于情于理,他都無法針對黑手黨的高層人物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