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太宰治心情愉悅地哼著不成調的殉情之歌,身后跟著一個擁有神鬼般懾人氣勢的高大男子,這男子正是甚爾,他手中正提著一袋螃蟹。
“甚爾君,你看那條河多清澈啊”太宰治突然做出眺望的姿勢,看著不遠處河流一臉欣喜的神情。
甚爾要素察覺jg
他皺了皺眉,“別給我添麻煩,快點回去寫文交稿子。”
他會跟在太宰治身邊,還是起因于在他解決完織田作那邊的創作問題后,大小姐又不讓他閑著,把他打包送來守著這男的寫小說,寫的小說當然也是之前織田作提到的小說。
花山院這奇怪的決定,簡直讓甚爾要幻視小姐那部電影中秀子的姨夫艷情插畫小說家上月教明了。
不過甚爾也懂什么叫做拿錢辦事少說話,何況他那大小姐脾性大的很,一點也不喜歡別人忤逆她。他也就按著大小姐的交代,每天催更太宰治,給太宰治傳授他當小白臉那些年的先進服務理念,這些一一做下來,豪爽的大小姐下發的工資源源不斷的來,這點讓甚爾很滿意賭馬可以賭個爽了。
唯一讓甚爾覺得這份工作不完美的就是太宰治這個人。
雖說工資加了不少,但甚爾還是比較懷念織田作那邊混日子的生活。問題就在于太宰治這整個人就是麻煩、黑泥、做作等一切惹人生厭品質的集合體,被港口afia盯上,時不時就會有人追殺太宰,搞得把他也卷入這其中。
再不然,就是現在這樣
太宰治仿佛沒有聽見甚爾的話一般,邁著螃蟹一般的步伐跑向河邊,“我今天出門看了黃歷,上面寫著宜入水。”
這哪門子的黃歷啊陰間的黃歷嗎
“喂,你這家伙。”甚爾追上去,但他只抓住了太宰治的風衣。
太宰治雙手從袖管靈巧地抽出,如同自由的魚兒直挺挺地扎進水里,這動作實在是標準的僵尸躺,京劇大師看了都要直呼內行。
河中發出啪啦巨響,水花倒濺。
甚爾擦了擦飛到了他臉上的水花,煩躁地罵了一聲。
好在花山院給錢足,不然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甚爾也懶得像最開始那樣去撈太宰治。
他已經習慣了太宰治的自殺式行為藝術,反正這家伙死不了。太宰治是他見過的命最硬的家伙,追殺太宰的殺手對他打槍總是人體描邊槍法,入水也不會淹死,過一會他自己就會爬上岸來或是被河道工作者的撈網打撈起來,有時是路上看上了哪棵樹覺得這樹長的俊適合上吊,結果繩子一掛,要么樹枝斷了要么繩子斷了,再不然這家伙吊一吊又嫌勒的難受,就自個跑下來了,再不然就是實踐一些其他稀奇古怪的死法。
以他看人的經驗來說,這家伙身上雖說帶著死亡的氣息,但根本不想死。
甚爾把太宰的風衣和手中的購物袋丟在一旁,直接躺在河岸邊柔軟的青綠草甸上,隨意抓了根草叼著,牙齒出于肌肉記憶無意識地咬了一下,一股軟綿綿的、甜絲絲的汁水從根管流出,清香溢滿于齒縫之間。
甚爾將草從嘴中拿出打量著,他認得這植物,曾經有人教他如何指認,他的聲音里有一絲淺淡的悵惘,“啊草里有糖啊。”
「甚爾,草里有糖哦。」
昔年,那個人和他一起漫步河邊。黑發的女人看到了什么東西,小跑過去,她扒開一片草,雙手捏緊那草的根部往上提,“吱”地一聲一根草被拔了出來,她笑嘻嘻地拿著這根草笑著向他說道。
女人是他的妻子,陽葵。
「這是什么」他問。
「這是「茅根」啦我小時候在鄉下,這個就基本可以做我零嘴了。」陽葵的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情,「村里的小孩子經常跑到溪岸邊就是為了這個,告訴你哦,這個捏一下,放嘴里嚼一下,就能吃到甜汁兒。」
陽葵微微仰起頭,將茅根遞到他的嘴巴前。
他搖了搖頭,他對這種小鬼家伙的零嘴才沒有什么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