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氣的是他趕了幾夜的路,到這邊只換了身衣裳,連覺都沒睡就來看虞硯,結果虞硯無情地把他堵在門口,不許他靠近院子。
兩個大男人頂著盛夏正午的烈日,站在院子門口聊天。
“你身上這衣裳”裴朔嫌棄地撇嘴,“花里胡哨的,你何時愛這么艷麗的顏色了不是你的風格。”
虞硯微勾了唇角,負著手立在油松樹下,眉梢眼角皆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極好。
“嬈嬈為我挑的。”
裴朔額角抽了抽,“行,知道了,閉嘴吧。”
“她說我從前的衣裳顏色都太過沉悶,她又知道我不喜淺色衣裳,所以就挑了些鮮艷的。”
裴朔“我叫你閉嘴沒聽到嗎”
虞硯把佩劍挪了挪,露出了他腰間佩戴的那個荷包。
鳳眸稍揚,嗓音愉悅“嬈嬈親手縫制的。”
他瞥了眼裴朔腰間的配飾,諷笑道“千篇一律,毫無新意。”
無新意,更無心意。
哪里像他這個,全天底下僅此一個,價值連城,還傾注了滿滿的愛。
裴朔突然覺得眼前酸臭熏天,他攥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沒來得及說話,又見虞硯抬了下手。
很刻意的動作,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冠。
裴朔一言難盡道“發冠也是明姑娘給你戴的”
虞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這不是廢話
他見對方詫異震驚少見過怪,彎了下唇,故意又晃了晃手腕。
裴朔這才看到這個腦子有病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所以重點是在手上
金色的什么玩意兒啊那是好像是個鈴鐺不能吧
安北侯大概是被人奪舍了,絕對不是裴朔認識的那個安北侯,那個整天都好像別人欠他八百兩銀子的棺材臉絕不會露出這樣欠打的表情
明家兄弟跟在孟久知身后走進院子時,就聽到虞硯的下一句
“這鈴鐺,也是一對。”
再一次受了刺激的明卓錫“”
啊可惡
這已經是明卓錫最近幾日不知多少次聽到虞硯炫耀了在秦家聽到過,在軍營也能聽到他到處說,來到他府上也不能幸免
明卓錫決定從今日起,不再崇拜他了
虞硯晃了晃手腕,突然想起來什么。鈴鐺是一對,這衣裳也該是一對才是。
回頭再做一身一樣款式的,送給嬈嬈一起穿。
這般想著,男人如沐春風般滿足地笑了。
明家兄弟今日來是被秦氏打發給明嬈送東西的。
“姓沈那個富商又去給秦姨送東西,東西扔在宅子門口就跑了。”明卓錫冷笑道,“他倒是聰明,知道秦姨家沒幾個家仆,沒辦法找人把這么多東西給他退回去。”
秦氏節儉,也做不出糟蹋東西的事,她更不可能親自去沈府,實在沒辦法,還是把明家兄弟叫了過去商討辦法。
明卓錫跟明遲朗知道了秦氏的事,兄弟倆親自上沈府警告了一番。
沈南合還算講理,知道了秦氏果真非單身后,震驚之余,遺憾地放棄了。
雖然不能再與秦氏有何瓜葛,可是沈南合顯然還沒有死心。
他不再明目張膽地騷擾,找出的由頭都叫人無法反駁,就連送東西都偷偷摸摸,不給人拒絕的機會。